第42章(第2/3頁)

她沒辦法解釋,只能對著對方露出一點溫和笑意。

“洛瑤笑起來真好看。”太後誇贊她,“在哀家見過的京城貴女裏,只有洛瑤能美到叫人印象深刻,哀家第一眼見了就再沒忘過。”

太後這樣說著,那邊的盛玦默默把目光跟了過來,也鎖住了江洛瑤。

太後還說,嶽昌侯也真是不急,女兒及笄這麽久了,一點兒要選夫婿的意思都沒有,那些京城裏面家世好的公子,都很少有人能見一下江洛瑤。

真是太可惜了,若是那些公子哥們見了,怕是當天就會叫人上門去提親了吧。

太後越說,盛玦的臉色越黑,到最後,幾乎是拂袖起身就走。

“別管他。”太後說,“脾氣就這樣,哀家都習慣了。”

江洛瑤:“嗯。”

太後擺了擺手,捏過一旁擺著琉花漆盞,和她閑聊道:“近日的鳳仙花也開了,用來染指最好不過,來,哀家教你。”

這邊倒是過得風平浪靜的,那邊的朝臣們可就不太好過了。

一個時辰前,攝政王正因為一件事兒在給朝臣們施壓呢,結果滿堂文武都成了啞巴,誰也沒敢觸這個黴頭。

盛玦拎了幾個人出來,那幾人更慫,愣是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說出個能聽的話來。

人,都跪了一地。

座上的攝政王卻是突然毫無預兆地起身,看樣子不知道是要去做什麽。

眾人嚇壞了,以為他心情實在不好,要砍幾個人整頓一下這次這事兒。

誰想到盛玦什麽也沒說,只是起身走了而已,也不知道後來是去何處了。

朝臣們站了一屋子,不敢走,更不敢起身。

跪著的還在跪著,站著的也站在原地去等。

堂中萬分安靜,誰也沒有吭聲。

時間漸漸過了許久,眾人都以為攝政王不會回來了,便也終於松了口氣,跪在地上的人都踉踉蹌蹌地站起了來,臉色都很不好看。

為首的安國公簡直快要罵人了,雖然此事是他失責,但他被攝政王當著眾人的面訓斥了好一番,心裏自然是憋屈無光的。

這人啊,一覺得憋屈了,就想給別人發火。

安國公整個人都憋著一口氣,正愁沒處發呢,就見一邊的嶽昌侯朝自己走了過來。

嶽昌侯本意是來安慰他的,但是他不覺得,反而還指著鼻子罵對方惺惺作態:“侯爺得了好處,就別來我面前炫耀了,這誰不知道您近日同攝政王關系不和,您德高望重,他不敢對您下手,但我們這些人就不好過了,這次王爺發火,明眼人誰不知道是因您而起啊。”

嶽昌侯平白無故被潑了這種臟水,當即也板起臉來:“安國公說話也得講究個證據,別因為挨了氣便隨意血口噴人。”

安國公冷哼一聲,語氣捏著細了些,明顯是故意膈應他:“清者自清,侯爺可別再惹惱了王爺,叫王爺再拿我們這些嘍啰開刀。”

嶽昌侯氣不打一處來:“你……”

堂外。

盛玦剛巧走近,猝不及防聽到裏頭有人謾罵嶽昌侯,當即停下腳步,在門口聽了聽。

許笠在一邊把頭低到很低,假裝自己不存在。

盛玦想了想,習慣性地問許笠:“你說,嶽昌侯會不會一直記本王的仇,本王還有機會和他和緩關系嗎?”

許笠沒吭聲,心說王爺你自個兒做的事兒,您還不知道嗎。

那幾日為了氣侯爺,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連江姑娘都搶走了,侯爺現在還願意站在那裏同您商議事情,已經是心胸極為廣闊了。

盛玦無聲嘆了口氣。

他把嶽昌侯給得罪到不能再得罪的程度,本是為了搶江洛瑤的,結果人倒是搶到了,但是……今日太後一番話,叫他煥然大悟,江洛瑤已經到了嫁人的年歲,婚約大事都是捏在嶽昌侯那邊的。

自己若是有心想得到她,還繞不開嶽昌侯。

三媒六聘得按著流程來,但萬一嶽昌侯不同意了,自己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都怪自己。

怎麽那幾日偏偏想不開,把對方氣成那樣呢。

也太過分了些。

盛玦後悔極了。

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和嶽昌侯緩和一下關系,等對方差不多對自己滿意了,再找人去提親。

在此之前,自己萬萬不敢把江洛瑤還回去了。

萬一剛剛還回去,後腳就有哪些不長眼的世家公子上門提親,嶽昌侯再松口一答應。

事兒豈不是就弄砸了?

他倒是無關緊要,可以再去搶,再去逼走那些上門要娶她的男子,但是……萬一這樣鬧大了,她心情不好,不願意跟著自己了,那自己該怎麽辦?

盛玦想,難怪自己這幾日心裏總是患得患失的,怕留不住她,每日都精心在她面前露出最好的一面,甚至還得靠美色去勾著她,生怕她膩了自己,衣裳上都花了很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