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堅定的念頭不斷在腦海中打轉,她額間的咒印閃爍,一臉正氣宛如堅定的衛道者。
窗外,凝視著這幕的黑眸,眼底一片陰霾。
窮奇蹲守在後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站在窗邊的伏寂。
許久,撓了撓腦袋。
它認識龍主好幾年了,還是第一次瞧見他這般反常,渾身戾氣不知所起,又找不到出口,只能堆積在心間。
它本以為,龍主是喜歡盛棠,看到她跟另個男修親近,故而盛怒。
來合歡宗的路上,它已經做好了龍主去殺了那男修,把心慕之人奪回來的準備。
這是他們兇獸的解決方式,簡單粗暴。
可它沒想到,龍主竟然什麽都沒做。
不可思議。
他們兇獸天生領地意識強,占有欲更強,屬於自己的東西是碰都不許別人碰的,何況是喜歡的人。
窮奇有些茫然,在伏寂抽身離開時,忍不住開了口。
“龍主不去獵殺那男修嗎。”
按窮奇的認知,無論是什麽東西,只要有人爭搶,都有個永遠的解決途徑,就是誰打贏了,屬於誰。
在它看來,伏寂應該立即和蕭楚潤打一架,拎著蕭楚潤血淋淋的腦袋,扔給盛棠,她自然就知道他的厲害,乖乖棄暗投明了。
伏寂沒理它,深紅身影站在梅樹下,朝窗外看了眼,劃破蒼白的指尖。
鮮血溢出。
他垂著眸,將殷紅的血不緊不慢地抹在窗外梅樹上,這才開口,“我說過,不是,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
窮奇更難理解了:“既然如此,龍主為何回到此地,這裏已經沒有妖丹了。”
伏寂渾身戾氣一頓,散了散,他蜷起指尖,沉默了半晌:“我不知道去哪。”
窮奇愕然,赤紅的獸眼盯著樹下人身少年。
雖然不可思議,但它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覺的低落與孤寂。
可兇獸都是形單影只的,就像它,從頭到尾獨自守著自己的地盤,從來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也不會覺得孤寂。
窮奇爪子抓了抓地,隱約明白了什麽。
兇獸是享受孤獨的,龍主是入世了,據說有了人修的情感,才會在孤寂中感覺到悲傷,因為沒人喜歡孤獨。
難怪,龍主這些年沒有像它那般,找個深山老林盤踞,而是一直在人間走動。
可是七年前,他看到,發間冒著兩只小龍角的男孩是孤零零一人,三年前,他看模樣青稚的少年還是一人,這次他見到,龍主還是一......
倒也不是。
窮奇想起一會不見,就迫不及待找龍主過去的少女,她好像時刻注意著他,怕他不見了似的。
窮奇眨了眨獸眼,那就是喜歡了,可龍主雙雙否認,窮奇無奈地攤開爪子:不懂。
伏寂拇指拂過殷紅的梅枝,一陣風吹過,鮮血的氣息飄入了窗內。
她今夜,是睡不安穩了。
伏寂垂下手,睨了眼沒有人世閱歷的窮奇。
它竟然認為他喜歡她。
他怎麽會喜歡一個想要拿他當爐鼎,還把他當成別人的人。
他只是把她當成他的小靈寵。
一個陰差陽錯自己湊近,又趁他不在,投奔了別人的靈寵。
殺了她心心念念的蕭楚潤有什麽樂趣,他得讓蕭楚潤看著,讓盛棠明白,無論她喜歡誰,想留在誰身邊......都沒用。
她是離不開他的。
只能依賴他,留在他身邊。
綿綿細雨在風中斜落,站在夜色中的身影,黑色額發微濕。
少年透過梅枝看向屋內的眼,染上一抹近乎偏執的陰郁。
他的,就是他的。
躺在床上的盛棠,體內的躁動好不容易平緩了些,半夢半醒間,嗅到難以言喻的鮮甜味道。
她迷迷糊糊的起了床,來到窗邊,發現一束放在窗台的梅枝。
心神微動。
盛棠抱著梅花枝睡了一夜。
次日,綿雲進屋,看到她耷拉著腦袋,一副萎靡的模樣,嚇了跳。
盛棠擡頭,唇間含著片梅花瓣,整個人欲言又止。
綿雲會錯意,以為盛棠想賞花,無奈外面雨下得實在大,她輕聲安撫著中了情咒的宗主,轉頭向花長老說明了情況。
不一會兒,一襲藍衫的蕭楚潤就被帶來了。
蕭楚潤知道盛棠中了情咒,要是看不到他,會下意識覺得不安,故而很配合的來了。
他還帶了盤棋。
蕭楚潤的到來,確實讓盛棠煩悶的心情緩解了許多,但只是有所緩和,她仍覺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兩人臨窗對弈,盛棠懷裏抱著暖爐,一手持白子,目光不時瞅向窗外的梅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