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她開始胡編亂造,“寧坤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父母也相熟,兩家都知根知底,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陳聞也突然就打斷了她。

“……我也和你從小一起長大。”

“我們父母也相熟,兩家也知根知底。”

“為什麽我不行呢?”

仔細辯聽,那話音裏帶了些破碎的顫音,“……是因為我的耳朵麽?”

許馥有點演不下去了。

這人真是不識逗,怎麽兩句話就準備要哭了?

“哎呀,不是……”她剛張了口想解釋清楚,不想再繼續玩了,卻被陳聞也幾乎強硬地打斷了。

“好了,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了。”他背對著她,深吸一口氣,把野寶抱起來,很平和地提出解決方案來,“我們就繼續保持這樣的關系,好不好?”

沒想到許馥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不好。”

不好?

意思是不能繼續保持這樣的關系了麽?

心口一滯,幾乎停跳。

陳聞也聽到自己飄忽的聲音,仿佛是從哪裏的遠方傳來的,有種不真實感,“……什麽意思?”

“……你要跟我分手麽?”

思緒變得亂糟糟。

……真的不應該問的。

如果不問的話,就還可以繼續這樣……

怎麽辦好?

後悔、迷茫和恐懼,復雜地充斥了他的神經,突然一雙手從身後擁抱住了他。

被擁住的同時,男人已經做出了決定。

極輕的聲音跟著響起來。

“我不會打擾你們的……這樣也不行?有什麽其他要求,你可以提……”他道,“是我太貪心……做夠了冠軍,還想做唯一。”

“……天,”許馥嘆了口氣,她蹙著眉,扳過他的身子,看他垂著的微微顫動的睫毛,看他沒一會兒就變得通紅的眼尾和鼻尖,手指輕輕觸了觸他眼角的濕潤,心裏酸軟得一塌糊塗,“你怎麽連這也信?”

“你就是唯一啊。”她伸手擁抱他,小聲嘟囔,“……怕不是條傻狗吧。”

“野寶都比你聰明。”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他的背脊,就像和野寶在玩兒一樣,“來,野寶告訴我,你還有別的主人麽?”

“汪!”野寶立即叫了一聲。

“嗯,很乖。”她不知道在誇誰,“野寶說它只有你這一個男主人,我這一個女主人呢。”

“你是我的男朋友,哪裏是什麽小三?”

野寶不明所以地繞著她打轉,模樣看起來像是很像鉆進二人的懷抱之間。

但陳聞也把她抱得太緊了,兩人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罅隙。

他混亂地問,“什麽意思?”

“梁語堂……梁寧坤的爸爸,”許馥淡定地解釋,“向我媽媽求婚了。”

“我們四個人在跨年夜吃頓飯有什麽問題?”

“……”

“你想什麽呢你?你怎麽可能會是小三?你單身,我單身,我們現在是極為正當的男女關系。”

“……”

“再說,我人品有這麽差麽?你把我當成什麽人?”

說到這裏,她也有些惱怒起來,剛想發作,卻感覺肩頭濕潤了一片。

陳聞也哽咽著,鼻音很重地質問她,“那你剛剛為什麽要那樣說?”

許馥卡了殼,熄了火。

本來她正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完全可以輕松碾壓他,訓斥他,質疑他。

現在可好,一不小心滑了坡,倒淪落成了她被訓斥了。

不過他哭的時候也太好看了。

眸裏水霧彌漫,纖長濃密的睫毛被沾濕,輕輕眨一下眼睛,透徹的淚珠就順著白皙的臉頰滾落下來。

還穿了這麽一身成熟的、英俊的西裝。

她心軟軟,捧他的臉吻他的眼角,嘗那鹹濕,耍賴道,“……開個玩笑嘛——”

“有這樣開玩笑的麽?”陳聞也試圖嚴肅一點,偏偏根本控制不住,他自覺丟人,別過頭去,努力平穩著波動的喘息,“你……你太欺負人了。”

“我錯了好不好?”許馥理虧極了,她好像還真把人欺負的挺慘,但又不願意讓他躲開她的注視,非要捏著他的臉頰,讓他扭過來供她欣賞才可以,又心疼,又忍不住笑,“小哭包。”

陳聞也恨恨地擡手擦了擦眼睛。

……太丟人了。

他最煩男人哭哭啼啼的了,從小到大也都根本不知道“哭”字怎麽寫,怎麽反而總是在她面前這樣丟人?

好像只要在她面前,向來平穩的情緒就會變得脆弱、不堪一擊,任她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掀起驚濤駭浪,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而這樣瘋狂上湧的情緒,不僅是氣惱她的玩弄。

更是因為她那句“極為正當的男女關系”,讓他心中升騰著充斥著難以自抑的欣喜。

他勉強平復下來情緒,筆直地望向她,確認道,“所以你沒有別的男人,只有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