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第2/3頁)

薄談坐在她原來的位置上,一條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懶洋洋地說:“隨便打,輸了算我的。”

顧含青看他:“我輸太多你可不能生氣。”

褚辰:“他肯定不生氣,來來來。”

打了幾局,牌桌上的其他三個人才意識到顧含青打牌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麽差,甚至可以說還不錯。

薄諺的臉色尤其差。

他以前缺人的時候偶爾也會讓顧含青替上。他一直以為顧含青的牌技很差,現在才發現她是裝的。

又一把打完,贏的是薄諺。

薄諺往後面的椅背上一靠,摟著旁邊的女人,一臉痞氣地說:“這麽打沒意思,我們賭點別的?”

申橋:“什麽?”

薄諺勾了勾唇,視線掃過顧含青,又移向別處,說:“正好我們都帶了女伴,不如輸了的脫女伴一件衣服。”

薄諺懷裏的女生嬌羞地把臉埋進他的懷裏,捶了下他的胸口:“我外面就一件!”

剩下兩個也是差不多的反應。

“……”顧含青在心裏罵人。

薄諺又說:“不願意脫也行,那就親,只是每次要親不同的地方。”

她懷裏的女生問:“那輸太多,都親過了怎麽辦。”

薄諺壞笑:“那就換我親你。我盡量多輸點。”

申橋覺得這麽玩有點意思,躍躍欲試,但又有點猶豫。

二哥平時可不跟他們這麽玩。

看到薄諺眼裏的惡劣,顧含青意識到這是針對她的。

他是想試探她和薄談是不是真的。

這時,她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輕笑。

薄談的手指繞在顧含青的發間,擡眼看向薄諺,開口說:“阿諺,你帶的是什麽人,我帶的是什麽人?我的女朋友,脫了給你看?”

他的聲音裏聽不出怒意,還是那樣清淡,浮靡氤氳的氣氛卻冷了三分。

褚辰:“確實不太合適。”

童年的壓制讓申橋現在還怵薄談,尤其是生氣的時候。他打圓場:“二哥,阿諺只是開玩笑。”

薄諺也沒吭聲,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牌桌上一時有點沉默。薄談還在擺弄著顧含青的發梢,看不出喜怒。

顧含青打破沉默,問他:“你們以前這麽玩過?”

薄談的手停了停,調侃說:“沒,怕你知道把桌子掀了。”

顧含青:“……”

為什麽又要給她立這種“脾氣大”的人設。

這事就算揭過去了。之後,他們這桌就散了。

薄談攬著顧含青去吧台拿了兩杯酒,去了落地窗前桌子。

他們所在的樓層很高,往下看是交錯的街道,行駛而過的車像一顆顆星星。

旁邊沒什麽人,顧含青放下酒杯,說:“薄諺在懷疑我們。”

“他懷疑就懷疑。”薄談的語調沒什麽變化,很無所謂。

顧含青笑了笑:“還得是二哥。”

薄談將她攬到身旁:“現在叫‘二哥’成調侃了?”

顧含青正要說話,倏地在玻璃的反光裏看到了個人影。

她在薄談的腰間掐了一下。

薄談的呼吸沉了沉,挑眉看她。

顧含青以相擁的姿勢推著他的胸膛,讓他往後退。

他們兩人本來就在比較清靜的角落,退了兩步就沒地方可退了,薄談停了下來,後背與墻只有一點距離。

先前薄談是順著她的力道往後退,他真的停下來,她就推不動了。

顧含青在他的懷裏,低聲說:“是鐘婧。”

薄談順著她的視線往玻璃那邊不著痕跡地睨了一眼,也看到了鐘婧的虛影。

他嘴上卻說:“你不是在報仇?”

顧含青沒有否認。

只是她沒想到隔著衣服掐到的是那麽緊實的手感,沒掐到多少肉。

顧含青用余光看著玻璃。鐘婧就在上面一層,如果不是玻璃的投影,他們應該察覺不到。

她吃東西的時候感覺到的視線應該也是鐘婧。

“忘了說,那天鐘婧在學校裏找我,也懷疑我們是假的。”

薄談的聲音在她耳畔:“忘了說?”

此時顧含青的下巴抵在薄談的肩膀上,薄談微微俯身在她的耳邊。

兩人的交談沒有眼神交流。顧含青卻知道,又被他發現了。

她頓了頓,回答:“你那天的回復太敷衍,我就想留著當面說。”

薄談:“說你脾氣大也不冤枉你。”

“……”顧含青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你知道她也在嗎?”

薄談:“沒聽說。”

“會不會是她和薄諺聯手,想一起看看我們是不是假的?”

“看起來是。”

兩人的耳畔都是對方若有似無的呼吸,虛影投在了玻璃上,仿佛交頸相擁。

在他們的上方還有一個虛影,正在看,像是在暗中窺伺戲水的鴛鴦。

曖昧、纏綿、隱晦,和北城的夜景交疊在一起,宛若海市蜃樓裏的極樂世界、欲望之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