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 薄詔&蔣意歌(5) ◇(第3/4頁)

夜晚,這麽大的雨,又同撐一把傘,蔣意歌放任自己和他這樣貼近,看了看握著傘柄的手,又看著沿著傘落下來的水柱。

一絲絲落在臉上的雨帶著涼意,給她降溫。

他們終於走出了胡同。

到處都是濕的,地面映著路燈、行駛過的車燈、街邊的招牌,泛著不同顏色的光澤,有點迷幻。

司機還沒到,薄詔帶著蔣意歌走到路邊的房檐下,“在這裏等吧。”

摟著蔣意歌的手松開。

有撐著傘的行人走過,看到兩人特殊的打扮,看了兩眼。

此刻,兩人已經說不上精致了。

蔣意歌的高跟鞋全濕了,裙擺也濕了,貼著小腿。薄詔的鞋子上都是水,黑色的褲腿也是濕的。

他們所處的房檐有點窄,雨一直在往裏面飄。

薄詔看到一滴水落在了蔣意歌冷得有點泛白的臉上。

他用傘擋在了他們面前,正好把他們的臉連帶著上半身遮住。

外面泛著水光的顏色被傘的黑色遮掩,傘內形成一個逼仄的空間,兩人手臂貼著手臂。

吃個飯弄得這麽狼狽,蔣意歌有點不好意思,“沒想到會下大雨。”

嘩啦啦的雨聲讓她的聲音有點聽不清。

薄詔:“什麽?”

蔣意歌擡起頭想和他離得近點說話的時候,他正好側耳過來,兩人更近了。

濕漉漉的水汽裏,另一種溫熱拂過薄詔的耳畔。

蔣意歌近距離看著薄詔的側臉、鼻梁,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麽。她語氣如常地重復:“沒想到會下大雨,早知道就不來了。”

溫熱濕潤的氣息繼續拂過薄詔的耳畔。

薄詔聽完,和她一樣,俯身靠近她的耳邊,回了句:“沒事。”

也不是多近的距離,就像兩人低聲耳語一樣。

蔣意歌感受到了空氣裏若有似無的氣息,余光可以看到高挺的鼻梁和額前濕了的黑色短發。

倏地,閃電照亮夜空,也照亮他們的臉。

正要站直身體的薄詔看到了蔣意歌臉上被照亮的一抹紅暈,鬼使神差地頓了頓。

接著,一聲雷鳴,比之前的都要響,像是什麽炸開。

蔣意歌沒有防備,被驚了一下。她轉了轉頭,對上了薄詔。

兩道帶著溫度的呼吸在蔓延整個北城的水汽裏碰到了一起。

這驚蟄的雷,讓什麽破土而出了。

驀地,手機響了,像一道風吹散了周圍的氤氳。

兩人同時動了動。

蔣意歌低頭看了眼手機,“我的司機來了。”

薄詔放下傘,蔣意歌的車果然停在了路邊。

“我的司機也快到了。”薄詔掃了眼她的唇,“你先走。”

他豎起傘,重新環著蔣意歌走進雨裏。

司機本來要撐著傘下車來開門,看到蔣總身旁的薄詔,就沒有下車。

薄詔撐著傘,打開車門。

車裏的幹燥、暖意對抗著外面的濕冷。

蔣意歌停在車門邊,要把身上的外套脫給他。

薄詔按住她的肩膀,“穿回去吧。”

蔣意歌存了私心,也想把他的外套穿走,就沒有拒絕。

坐進去後,她擡頭看了看他,“走了。”

薄詔:“嗯。”

車門關上,雨聲、水汽全都被隔絕在了外面。

蔣意歌隔著被雨水模糊的車窗看向撐著黑傘站在路邊的身影,腦子裏想到的是那喉結與下頜線。

要不是電話,她可能就要昏了頭吻上去了。

**

這天之後,蔣意歌和薄詔的關系算是破冰了。

他們依舊各過各的,但偶爾會有聯系,在蔣意歌看來像是有點交情但又不多的朋友。

這樣也挺好。

盛夏的時候,蔣意歌出差去了趟法國,去了半個月。

回國的第二天,她收到薄詔的消息,問她回來了沒有。

-蔣意歌:回了。

-薄詔:見一面?有事跟你說。

-蔣意歌:哪裏?

-薄詔:晚上回婚房吧。

-蔣意歌:行。

-薄詔:我有個局,晚點回。

蔣意歌出差回來給自己放了兩天假,傍晚就回了婚房。

薄詔回來得也不算晚,剛過九點。

主臥的房門被敲響,蔣意歌開了門。薄詔站在門外,眉宇間帶著三分懶倦。

蔣意歌讓他進來。

薄詔跟著她走進房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們已經有段時間沒見了,蔣意歌已經洗過澡了,穿了身睡袍,一根系帶在腰間,顯得她的腰細得要命。她整個人好像瘦了一些。

兩人閑聊了幾句後,薄詔問起了一個項目。

蔣意歌:“你問這個做什麽?”

薄詔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警惕,失笑。

他想到了她初初在生意場上和他見面就從他的手上搶了一塊地皮的開發,又狠又大膽。

他還記得當年的感覺,被看著長大的狼崽咬了一口,肉疼之外也有一絲欣慰和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