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2/3頁)

回公司上班時,他身上的疼痛還未散盡,臉色仍舊蒼白,右手手背上的牙印也清晰可見。

在外面時還可以用衣袖遮掩傷口,辦公室裏可穿不住大衣。

蔣晴來池緒辦公室裏商量事,剛一進門她就發現了池緒手背上的牙印,詫異道:“誰這麽舍得啊,把你咬成這樣?”

“……”池緒靈活地岔開話題,轉而跟蔣晴談起了正事。

談完事,蔣晴沒有馬上離開,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池緒一番,頓了頓,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關切道:“怎麽過了個年還過得這麽憔悴?生病了嗎?”

蔣晴算是看著池緒長大的,對池緒來說亦師亦友,他們倆工作上是思想同步極為合拍的同事,生活中更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來往頻繁,交集密切,關系甚篤。

池緒:“我沒事,只是過年這幾天晚上沒能睡好。”

他說得全是實話,只不過沒說全部的實話,果然把蔣晴的思維引到了他預設的方向上。

蔣晴恍然大悟:“原來是失眠了啊,正好我這裏有剛買的酸棗仁茯苓百合茶,緩解失眠的,還挺管用,一會兒我讓小鐘拿給你。”

池緒沒拒絕,笑著說了聲謝謝。

起身,剛打算轉身離開,不經意間,蔣晴忽然看見了池緒的左手。

剛才被桌上茶具與擺件遮掩,她沒看見池緒無名指上戴的鉆戒。

挑了下眉,蔣晴這下不急著走了。她雙手撐著桌子微微傾身,嘴角緩慢一勾,氣場拔地而起,極具壓迫感道:“我說松雲拍賣會上你怎麽從頭範圍盯著那顆2.31克拉的紅鉆看,另一枚呢,送誰了?”

池緒仍然從容,迎著她的目光,清淺一笑:“哎呀,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年前順便去領了個結婚證。”

“……”蔣晴只以為他是談戀愛了,沒想到一步登天直接跨進了婚姻的殿堂。她難免訝然,脫口而出道,“你和誰?”

池緒:“你猜。”

蔣晴:“裴謹修?”

“……”這下訝然的變成了池緒,他皺眉道,“有這麽明顯嗎?”

“哼。”蔣晴冷笑一聲,翻起了舊賬,“我記得某人跟我說過,他不談戀愛,他要單身一輩子。”

池緒沒想到她記憶力這麽好,那麽久遠的事情竟然現在都還記得,無奈地笑了笑,有所感慨道:“人總是會變的嘛。”

他臉色仍舊蒼白,眼角眉梢卻染上了一層明晃晃的笑意,眸光盈盈,溫柔極了,快浸出蜜一般的甜,周身仿佛自帶柔光,看起來格外動人。

縱使蔣晴一直知道他長得好看,此時也不禁怔了一下,心想:年輕就是好啊,貌美如花,容貌正盛,舉手擡足間都魅力無邊。

她不打算放過池緒,繼續逼問:“所以六年前那次去F國出差,你那段時間都是在和裴謹修聊天?”

池緒點了點頭。

蔣晴一副早就看穿了一切的表情,冷笑:“呵,我就說,你那時候收到消息的狀態一看就是談戀愛了,還不承認。”

“……”反正婚已經結了,池緒懶得思考他和裴謹修之間的友情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神不知鬼不覺地變了質。

對他來說,現在還有個當務之急。

他皺了下眉,難得猶豫,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地問道:“你女朋友生過你的氣嗎?她生氣了你一般會怎麽哄她啊?”

蔣晴是三年前結的婚,結婚對象是戀愛了五年的女友,池緒和裴謹修那時還去吃了她的喜糖。

眉頭一挑,蔣晴倒是好奇了:“你還會惹人生氣?”

說罷,她又皺了下眉,匪夷所思道:“不對,裴謹修還舍得生你的氣?”

“……”這個事情池緒也沒法跟她詳細解釋。

裴謹修對他其實沒太大變化,一如從前的溫柔細膩,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池緒就是感覺他那天的氣還沒消,微不可見,淡淡的,矜持地生著氣。

蔣晴估摸著也不是多嚴重的事,笑吟吟道:“你撒撒嬌,說說軟話,一準哄得他心軟,或者送些他喜歡的禮物,討人歡心無非就那麽幾種辦法嘛。”

池緒軟話已經說了一大籮筐了,裴謹修態度還是那麽不冷不熱,可見人不生氣則已,一生氣可是真難哄啊。

蔣晴的第二個建議,池緒理智上覺得毫無作用,他知道裴謹修物欲很低,禮物精心與否,貴重與否,在他眼裏都差不多,非要比較的話,裴謹修會偏愛那些實用性強的。

雖然理智上覺得沒用,但下午下班時,池緒還是挑了雙純黑色的羊皮手套。

他簡單包裝了一下,一上車就遞給了裴謹修。

今天裴見深沒來上班,車上只有他們兩個和司機小李。

裴謹修拆開包裝,順手戴上試了試。

他今天穿了黑色正裝,是池緒新手做的,剪裁合宜,面料挺括,穿著一絲不苟,顯得格外矜貴逼人,又如冬夜寒潭,泛著凜冽而又危險的寒意,看起來深不可測,內斂而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