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紀初禾低著腦袋, 默不作聲地狂炫水餃。

迅速吃完,導演還沒說今天的內容,她放下勺子,騰地一下起身往樓上走去。先進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行李箱, 在一眾零食裏翻翻找找, 邊挑邊一臉認真地道:“我知道謝黎為什麽這樣了。”

系統興奮:【你開竅了?】

“他不愛吃醋,我還給他送了酸辣粉, 他又不敢扔怕我打他, 所以一再強調自己不愛吃醋, 就是想讓我把酸辣粉拿回去。”紀初禾一本正經地分析完, 還向系統求證,“有道理吧?”

系統:……

【你有空還是去開個顱吧】

紀初禾覺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抄上一包牛肉幹出去, 狂敲對面的門。

一下、兩下,堅固的門板搖搖欲墜。

刷地一聲,門開了。

紀初禾的手停在離謝黎胸口幾厘米遠處。

謝黎依舊是那副死傲嬌樣,微微別過頭, 語調明顯雀躍了幾分:“你來找我——”

“把我的酸辣粉還回來。”

謝黎一愣,接著薄唇一抿, 往後退了一步就要關門。

紀初禾眼疾手快地用腳抵住了, 亮出自己帶的牛肉幹, 以顯誠意:“你不是不愛吃酸的嗎,我拿牛肉幹跟你換。”

謝黎沒接:“誰說我不愛吃酸的?”

“你自己說的啊, 不愛吃——”

“酸辣粉不酸。”

紀初禾:?

酸辣粉還不酸?你猜它為啥叫這名?

系統:【是沒他酸】

【你閉嘴, 別影響我發揮】

紀初禾耐心條肉眼可見地蹭蹭掉,她秉持著最後一點良心說:“我想過了,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事是我的問題。”

她在謝黎家蹭吃蹭喝這麽久,確實不應該如此小氣。

“再說了酸辣粉你也不吃啊,放著多浪費。”

謝黎神色淡淡:“不吃我存著,存銀行存保險櫃,以後逢年過節拿出來上一炷香,死了帶進棺材裏一起合葬。”

紀初禾:……

紀初禾欲言又止。

怎麽有比她還不正常的人。

系統痛徹心扉:【謝黎這小子也該去開個顱,你倆最好一天手術】

【為什麽?】

【讓醫生把他的戀愛腦切出來放你腦子裏】

“……你真不要?”紀初禾看了看手上那包牛肉幹,“那好吧,我自己吃。”

她轉身要走,手上忽然一空。

謝黎拿著牛肉幹,“要,我怕酸辣粉寂寞,給它找個伴到時候一起合葬。”

紀初禾:……

房門砰的一聲緊閉,紀初禾抹了把臉。

“完了,他瘋了。”

一包酸辣粉引起的慘案。

系統忍了又忍,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箱的紀初禾,最終沒忍住,試探地問:

【有沒有可能他是吃醋了?】

紀初禾把翻亂的零食一件件扔回去,想也沒想地說:“他不吃醋啊,家裏連醋都沒有,他總不可能把酸辣粉裏的醋包吃了吧?”

【我說的是吃醋,喜歡你的那種吃醋!】

紀初禾手一抖:“那還不如瘋了呢。”

【宿主不要妄自菲薄】

“你不用誇我,我是什麽——”

【雖然你不是什麽好鳥,但謝黎眼睛也沒好到哪裏去,正所謂瞎貓碰上死耗子,王八綠豆對上眼,說不定他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呢?】

紀初禾:“你罵人好臟。”

系統謙虛:【宿主謬贊了,跟你學的】

紀初禾把行李箱收好合上,導演還沒來叫人下去,她索性往箱子上一坐:“你說,這有沒有可能是兄弟情?”

【明煬有沒有可能不當舔狗,謝思睿有沒有可能不犯賤?】

“那就是因為他缺愛又太善良了,別人對他好一點他就誤以為自己的感動是喜歡,但是我對他好是有原因的啊。”

【什麽原因?你貪他錢了?貪錢你不得喜歡男主他媽啊?】

紀初禾:“看他可憐啊。”

系統勇敢出擊:【那你怎麽不看乞丐可憐?上次那啞巴乞丐把碗懟你面前,你還搶他碗裏的錢】

“因為他是裝的啊,你沒看他追著我罵了二裏地,腿都不瘸了?他有這本事去報名參加奧運會為國爭光啊,乞討幹啥?”

系統還要說話,紀初禾雙手抱頭:“等等你別說了,我腦子好痛,要長腦子了。”

系統:……

它盡力了啊。

紀初禾實在捋不清這關系,最終選擇了擺爛:“沒事走一步沒一步,船到橋頭自然沉,就算最後實在沒辦法,也還有死法的。”

沒過多久,工作人員來叫他們下樓。

今天的活動是節目組特制的沉浸式密室逃脫。

從入口進去,眼前頓時出現一片籠罩在黑夜下的村莊。

占地面積與現實中的村子無異,屋子是老式的土房子,稀稀疏疏地坐落著。泥土路、枯萎的歪脖子樹,時不時響起的烏鴉叫與像是和環境融合在一起的恐怖音樂聲,無一不真實得讓人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