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3頁)
蕭循:“我沒有惦記此事,你也不必介懷。”
母後說夫妻本就至親至疏,讓他做好太子便可。
蕭循看向裴酌:“夫妻一定互相猜忌嗎?”
裴酌:“不會啊,病了找老婆主持大局,病好了把老婆踹一邊,這是人品問題,跟是不是夫妻沒關系。”
蕭循頷首:“言之有理。”
“再上一盤櫻桃。”蕭循吩咐李如意。
櫻桃又稱含桃,是初夏時節的皇室貢果,恰逢登基大典舉行在即,要祭祖祭天,櫻桃都被撥去祭祀先人。
李如意嘆氣,先人還沒嘗呢,主子先給裴酌特例勻出。
一盤還不夠,還沒見底就又要一盤。
跟那群祭祖的老家夥拿櫻桃要費老鼻子勁兒解釋,主子讓他去,擺明了是讓他……不問自取,先斬後奏。
陛下吩咐的事怎麽能叫偷,只是一種簡便的取用方式罷了。
蕭循:“你手肘上的點痕,是幾歲燒香被燙的?”
裴酌:“七歲。”
蕭循:“這麽說你記得七歲後的事,煞是難得。那誰帶你去燒香?”
裴酌隨口道:“我爹。”
蕭循點點頭,命人取來一個幾層的楠木雕花匣子:“太傅覺得出爾反爾對不住你,這是賠禮。”
匣子打開,一層一層放了許多珍寶,有一硯難求的烏金墨,也有碩大的東珠,翡翠扇墜。
很顯然,太傅和太傅夫人都貢獻了珍藏。
“不至於吧,我又沒損失什麽?”
蕭循:“給你就收著,沒用就當了。”
裴酌隱約聽出太子對他頻繁出入當鋪的不滿,鼻尖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藥味,遂轉移話題:“什麽味?”
蕭循:“這是一塊藥墨,制作時混入麝香、冰片、珍珠粉、金箔等。”
裴酌湊近聞聞,文人喜好附庸風雅,連塊墨都這麽講究。
賣掉賣掉。
他如果能做出香水應該很賺錢吧?
裴酌抓起東珠玩了玩,伸到太子眼皮子底下,露出一截雪霜般的腕子:“要是太傅在市面上看見這些玩意兒,會生氣嗎?”
蕭循:“知道問太傅生不生氣?”
賣他的東西也不問。
裴酌:“你一看就比較懂得變通。太傅年紀大,不好說。”
蕭循:“好吧,太傅也犯不著生氣。”
裴酌:“那我就收下了。”
反正太傅是看在太子的面上才送這麽貴重的賠禮,就當是太子給的,他收太子的東西還少嗎?
裴酌自覺今日和太子溝通感情的任務結束,連吃帶拿,準備離開。
蕭循只覺得這頓飯一眨眼就過去了,裴酌仿佛只是來陪他吃一頓飯。
不是仿佛,他就是。
“宮裏有很多地方住。”
裴酌矜持地拎著珍寶和櫻桃:“我就不打擾陛下了,住外面方便,我早上起不來。”
蕭循:“我準你在宮裏隨意乘馬出入。”
裴酌:“我不習慣騎馬。”
蕭循沒話可說,看著裴酌離開,低頭看了眼掌心裏的櫻桃。
李如意道:“陛下,沁王到了。”
蕭循:“到禦書房。”
諸位皇子封王,二皇子蕭緋封沁王,麗妃出宮隨兒子居住,三宮六院基本上都空了,蕭循下令今年起不再招太監宮女,有需要再另行通知。
蕭緋實在是被他娘念得頭疼,拿雞毛蒜皮的事說要進宮找皇兄商量。
禦書房裏,蕭循批閱奏折,蕭緋說了一點關於金塔教的事,“我一些京外富商好友說,他生意場上的朋友似乎不情願捐功德,但好像被捏住了什麽把柄,破財免災。”
“但京內沒有這種現象,看起來都挺情願的,京城人還是太有錢了,只要念兩句話就有大把人送錢。”
“再查,看看是什麽寺,跟金塔教有沒有勾連。”
蕭緋說完正事,百無聊賴地坐在角落裏喝茶擺爛。
蕭循懶得管弟弟,他想給裴酌一個具體職位,因為裴酌所做之事前無古人,沒有合適的官職能囊括他想要交於裴酌的便宜行事權。
蕭循難得詢問了弟弟的意見。
有時候蕭緋思維奔逸,能給出意料之外的答案。
蕭緋很想給出驚天地泣鬼神的方案——當皇後。
但是他想起裴酌極力撇清關系的模樣,他哀怨地看了一眼太子,“封侯拜相唄。”
“封侯?”
蕭循當真斟酌起封號,攤開紙筆寫了幾個,都不太滿意。
蕭緋見皇兄儼然比給親兒子取名還認真的樣子,都怪皇兄給的錯覺,他嗑錯了嗎?他一點錯沒有。
倏地想起什麽,蕭緋箭步上前,按住桌上的紙:“不行,不能封侯。”
蕭循:“為何?”
蕭緋:“裴酌說等他封侯拜相就回去成親,他爹給他定了未婚妻!”
蕭緋在孝中,沒有穿他喜愛的紅色,而是簡單的白衫,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靠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