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頁)

蕭循抱著裴復復說了一會兒話,裴復復跟爸爸揮手:“爸爸去上班吧,我天黑了就去找爸爸。”

裴酌:“好吧。”誰跟你說我要去上班的。

他發現,小崽子對蕭循的話尤其信任,第一次見面就能往家裏帶,被賣了還要連累爸爸。

裴酌吐槽著,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蕭循,不也覺得他一身正氣,適合在偶像劇裏當檢察官。

啊這,一脈相承?

行……大哥不說二哥。

蕭循沒走離太傅府最近的宮門,而是繞了半圈,帶裴酌去由太子府擴建改造的玉京第二學堂。

相比金塔寺改造的第一個公立學堂,第二學堂布局更為合理,且新建區域都采用了水泥磚瓦建築,木頭用得較少,防火性能強。

“我記得你說過,要有實驗室,尤其要注重防火。”蕭循指著一根柱子,道,“有工匠提議煉制鐵條,同水泥一起澆築。這根柱子裏就有四根鐵條。”

這就是鋼筋混凝土的雛形嘛!

裴酌欣賞著新的學堂,目不暇接,“居然還做出了黑板!”

把屏風木板刨得兩面光滑,塗上土紅色的漆,表面油亮,毛筆蘸水能勉強板書,就是停留時間不長,用毛筆蘸墨水也可以,過後用濕毛巾一擦就幹凈。

裴酌提過一句用硫酸鈣做粉筆,他一低頭,在凹槽裏看見一只有模有樣的粉筆。

他捏了一下,容易碎,但也能用。

裴酌鼻尖微酸,他走的這兩年,玉京沒有停滯不前,他給予的啟發,充滿智慧的勞動人民把它變成了真。

他半年多的努力,這兩年的時光,都沒有白費。裴酌最怕學生學之皮毛,但事實告訴他,只要教育種子撒地夠多,總有人能發芽。

再往後面走,便是教師宿舍,跟皇宮直接挨著。

這回是蕭循做主的宿舍樣式,比兩年前裴酌住的學堂要高大豪華地多。

蕭循:“你若是不想住宮裏,就住在這兒,沒有你的準許,就是皇帝也不能進來。”

裴酌懷疑這句話有99%的水分,你這不是直接進來了?

他把懷疑直接寫在臉上。

蕭循:“我是以皇帝的身份進來的麽?”

裴酌:“怎麽不是?”

蕭循:“那你行禮了嗎?”

裴酌坐在椅子上,摸了一下茶壺,裏面的茶水竟然還是溫的。

他倒出兩杯。

蕭循拿出賈斂的信開始看,眉頭皺起來。

裴酌假惺惺地端起一杯,想假裝手滑潑上去。

蕭循仿佛早有預感,半道截住了杯子:“賈斂說你患了血吸蟲病。”

裴酌:“對,在桃李河不小心感染了。”

蕭循:“他還說你天天呆在屋子裏,蓋著毛毯”

裴酌:“沒有火炕,我畏冷。”

蕭循:“他說欽差到的那天,搜你的屋子,你消失不見,欽差走了才出現,說撿到了復復,腳步虛浮,臉色蒼白,跟從水裏撈上來似的。”

賈斂真是事無巨細。

裴酌:“對哦,復復從保溫箱出來的地點太隨機,竟然掉在了水裏,我不得下水撈起來。”

蕭循:“賈斂說復復出生後,你休養了一個月才好。”

裴酌:“下水感冒了。”

蕭循:“賈斂說,復復從小吃米糊長大。”

裴酌:“這他就胡說了吧!我給復復請了三個奶娘,營養均衡。”

蕭循:“對,他沒這麽說,所以他說的全是真話。”

裴酌:“……”

蕭循:“隱瞞懷孕很辛苦吧?”

裴酌尷尬地靠在圈椅裏,蕭循清醒得很,只是覺得聽他狡辯很有意思。

裴酌決定坦白從寬:“還好啦,咱不能白得一兒子,對吧。”

蕭循想了想復復,無法反駁這句歪理,“你以後歇著罷。”

裴酌警醒,這句話乍一聽像是沉默寡言的老實人在心疼老婆,實際上是一個實權皇帝說出來的,說歇著就是歇著。

什麽人啊,先給他炫耀了一波升級後的教學條件,然後又讓他歇著。

“哪能歇著,我有那麽多學生。”

蕭循:“他們可以自學。”

裴酌:“那你呢,你能自學高數嗎?”

蕭循點頭:“你提醒我還有些報酬沒收。”

“去床上躺著。”

裴酌大驚失色,現在說話都這麽直接了嗎?

兩年前你敢對裴夫子說這種話?

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裴酌一步三回頭地走到床邊,忐忑地躺下。

只聽見蕭循道:“進來吧。”

房門從外面推開,姜太醫提著藥箱子進來:“參見陛下。”

蕭循:“你給裴酌把把脈,看看身體如何。”

“姜太醫別來無恙。”裴酌連忙伸出手,原來是他誤會正直的蕭循了。

“裴夫子氣色不錯。”姜祿把了脈象,一番望聞問切,最後下的結論跟當初一樣。

“裴夫子身體康健,且痊愈能力遠超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