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破局之法

“那，那該怎麽辦？”徐開兩手一攤，面露難色。

詭邪這一手，當真有將人逼的進退維谷。

嶽不群笑道：“徐鎮守莫要慌，不提區區在下，朝堂之上袞袞諸公，只怕也早有了應對之法，只是還需在我這裏，得個準信而已。”

“什麽準信？”徐開詫異道。

“是否應戰，是否能戰而勝之。”嶽不群斷定說道。

徐開跺腳道：“這算什麽法子？”

“這當然是法子，無論說多少，最終都難免一戰。”

“打，我不怕，它們要打，我就陪它們打，要打多久就打多久，來多少我便殺多少。”

“重要的是，打之前和打之後。”嶽不群終於面露一絲霸氣。

這些詭邪還真殺不怕，剛坑殺了一百頭，居然還敢來造次送死。

還以為，它們會再多苟一段時間，不曾想比以為的更加沉不住氣，這就出招了。

“嶽司正！您就別打啞謎了！還請您說清楚些吧！”徐開著急的都快冒煙了。

一身陰氣，就會缺德害人，草菅人命，那是對太監的刻板映象。

實際上，明朝有骨氣、有能力、有胸懷的太監，真還就不少。

嶽不群笑道：“不如換個人給你接著說如何？”

說著對著一株院外的大樹喊道：“這位錦衣衛的朋友，來了有些時候了吧！夜寒露重，華山清冷，不如過來喝杯熱茶？”

一道身影快速的從樹梢飛落而下，身後連帶拉出幾道殘影，可見其輕功造詣不淺，如果不算上被嶽不群影響輻射的那批人，他的輕功至少能排進天下前五。

“錦衣衛指揮使牟斌，見過嶽司正。”面相沉穩，氣質內斂的牟斌，抱拳對嶽不群說道。

說起來，牟斌這個錦衣衛指揮使是正三品，嶽不群這個蕩魔司的副司正，卻還是從三品，從品級上來講，該嶽不群給牟斌見禮。

但隨著嶽不群的實力越來越強，特殊地位越來越高，腦子但凡正常一點的，都不會再拿官職品級來說事。

“原來是牟指揮使！”徐開對牟斌打了個招呼，態度卻算不上熱情。

牟斌也毫不在意。

嶽不群敲了敲桌子，茶壺裏的茶水，自動跳到一口幹凈的茶碗裏。

原本微微泛冷的茶水，只在須臾便變得滾燙。

牟斌面不改色的端起刺燙他手指皮膚的茶碗，將其中滾燙若烙鐵的茶水，倒入口中一飲而盡。

這一口，猶如強飲鐵汁。

一般情況下，只能燒到一百度的水溫。

被嶽不群輕描淡寫的便加溫到了極限溫度三百多度。

因為同一時間，嶽不群增加了茶碗周圍的氣壓強度。

看著牟斌滿面通紅，喉管處更是火紅一片，好似要灼穿一般。

嶽不群這才伸手一指。

“請坐吧！”

同時出手，溫和清涼的真力，掃過牟斌的咽喉處，替他將難受緩解大半。

雖然監察天下，是天子賦予錦衣衛的職責。

但牟斌被嶽不群發現了，那他就是錯。

錯了，就要認！

牟斌的認錯態度不錯，嶽不群也就不揪著不放。

“牟指揮使，你來解釋一下，對付詭邪的這手先聲奪人，我們該怎麽做？”嶽不群續接話題。

牟斌嗓音嘶啞道：“戰場之上，斬人不如斬旗，旗落則將死，謠言一起，軍心大亂，將帥是否真的身亡，並不重要。”

“此番詭邪作亂，當是同理。”

“戰未至，捷報先行，傳遍四方，同時叮囑各方城池，各地守軍，當嚴防詭邪不守承諾，惱羞成怒。”

“詭邪殺人，本就是常事，是吾等與之不可緩和之矛盾，沒有這一封戰書，它們便不攻城，不殺人，不屠眾了嗎？何其可笑也！但存妥協之心者，非毒即壞，將之歸罪於嶽司正，更是懦夫之行為，愚不可及。所以重點從來都不是它們是否會攻城殺人。而是不能讓它們攻城殺人的結果被無端擴大，造成更惡劣的影響，同時警醒全國，揚升士氣。”

牟斌說完，徐開頓時恍然大悟。

隨即下意識的看了看袖子裏，飛鴿傳書而來的那段天子口信。

刹那之間，也便理解了更多的其中含義。

原本揚起的一點點野心，也隨之消散。

以後就安穩的當個鎮守太監，再也不做多想。

“回去告訴天子，也告訴各位大人，此戰……嶽某必勝，絕無第二種可能。”嶽不群說道。

牟斌抱拳道：“既如此，錦衣衛立刻飛鴿傳書，傳訊各方衛所，早做準備。”

“詭邪妄圖和咱們比宣傳，當真是小瞧了這天下的人。”

“而且，詭邪想要破城，屠城絕不會像他們自以為的那般簡單。”

“如今過萬人的城池，多少都配備了火炮，或是簡易的土炮，亦有簡裝的地動儀在各地府衙放置，詭邪若來，城中百姓可先避難，再由當地的衙役、軍卒拖延，等待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