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現在能不能感覺到

燈光照不到的暗處,灼熱的喘息、攀升的體溫,香檳酒與巧克力交融在一起,裹挾著徐槐身上的清冽氣息……

舌尖略微發苦,但杞無憂卻只嘗得到甜。起初的強勢只是虛張聲勢,很快便被徐槐反客為主,鼻尖蹭著鼻尖,啄吻了幾下,又撬開杞無憂的齒關,逗弄一般輕輕舔咬。

杞無憂手臂勾住徐槐的脖子,四肢百骸酥酥麻麻,整個人都快要融化掉。

走廊裏忽然傳來腳步聲,好像有人從走廊經過,聲音越來越近。

而兩人卻沉浸在這個充滿巧克力與香檳酒味道的吻裏,誰都沒有理會。

看到角落裏膩歪地抱在一起親吻的兩人,來人腳步停下,認出了徐槐的身影,調侃地吹了聲口哨。

杞無憂靠著墻壁,被徐槐遮擋得嚴嚴實實,是完全看不到他的臉的,但徐槐明顯感覺到他呼吸變得更急促了些,大概是緊張,不小心咬到了他的舌尖,很用力。

嘴裏頓時彌漫起一股鐵銹般的血腥味,片刻凝滯,杞無憂動作松動,下意識想要往後撤,徐槐卻收了收攬在他腰間的手臂,將他抱得更緊,另一只手按住他試圖後退的腦袋,緩慢而溫柔地加深了這個吻。

腳步聲又漸漸遠了。

又親了一會兒,兩雙唇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徐槐輕輕“嘶”了一聲。

杞無憂勾著他脖子的手臂還沒有松開,將腦袋埋在他頸窩蹭了蹭,“怎麽了槐哥。”

徐槐苦著臉道:“疼。”

杞無憂猛然擡頭,表情一下慌亂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槐張了張嘴,“我知道,沒事。”聲音含糊不清,顯然疼得厲害,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槐哥,我去藥店買點藥吧。”杞無憂松開了手臂,擔憂地看著他。

嘴裏好像還有一點殘存的血腥味。

以前徐槐咬他,下嘴最重的時候也咬流血過,杞無憂明白那種感覺,是真的很疼。但徐槐還是能把握力度的,並不是像他剛才那樣完全不知輕重。

“不用……”徐槐感覺有點小題大做。

“可是都流血了。”

“沒事的。”

“那你讓我看看。”杞無憂眼神執拗地盯著他。

“看什麽啊。”徐槐不由得有點好笑。

杞無憂沒再堅持,卻仍是一臉自責,眼瞳漆黑得深不見底,嘴角耷拉著,總之不太開心。

“好吧好吧。”徐槐見他這幅樣子,只好無奈地張開了嘴,伸出一截猩紅的舌尖。

杞無憂扳著他的下巴,目光像探照燈一樣,仔細地掃過徐槐的舌頭。傷口並不深,淺淺的一道,只破了一點皮,但是在微微滲血。

緩過了那陣痛意,徐槐就覺得好多了,“不用買藥了。”他嫌太麻煩。

最後杞無憂還是去附近的藥店買了一些消炎藥和噴劑。

回到酒店,杞無憂又讓徐槐張開嘴,要給他噴藥。

血早就止住了。

徐槐彎起眼睛,“再不噴藥傷口就該愈合了。”

杞無憂始終一言不發地僵著臉,小心翼翼地在傷口處噴上噴劑。

藥噴完了,徐槐臉皺成一團,咂了咂舌頭,仰倒在沙發上翻滾一周,“好苦啊。”

杞無憂站在沙發前,正在看消炎藥的說明書,一大串令人眼暈的英文,聽到徐槐的聲音還是含含糊糊的,便用余光掃了他一眼,“你別說話。”

徐槐小聲嘀咕:“好兇哦。”

“……”杞無憂把說明書對折疊起,放緩了語氣,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我沒有兇你。”

他端來一杯溫水放到桌邊櫃上,又從運動背包裏翻出一塊運動後用來補充能量的榛果巧克力,準確地丟到徐槐臉側的抱枕上。

徐槐坐起身,靠在沙發背上,拿溫水送服巧克力,“對了,小杞,儲昱把你拉走的時候,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杞無憂頓了一下,垂眸道,“當時你在和別人聊天。”

徐槐當然能聽出杞無憂的潛台詞,他的心思很容易摸透,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徐槐有時候能理解,有時候則不能。

一口氣把水喝了大半,杯底還殘留著一點漸冷的水,他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今晚的派對上,他身邊圍了很多人,那些人問的問題大部分都與杞無憂有關,因為他們從杞無憂嘴裏橇不出任何話,只能去找他的專屬“發言人”。

徐槐有些不理解,為什麽他從來無需確認自己在杞無憂這裏的優先級,而杞無憂卻總是在反復確認他在徐槐心裏到底能排在第幾位。

是怪杞無憂的占有欲太強,還是說自己並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呢?

過去,在徐槐的生活裏,有許多比戀愛更重要的事情,戀人在他這裏的優先級排得很靠後。

而現欲鹽未舞在,他逐漸明白愛情不是一時的歡愉與激情,還有陪伴與成長,理解與接納,把所有的喜怒哀樂都交付給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