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警告

◎金丹對化神,她不要命,他還要臉◎

和光當即給他腦門一巴掌。

青個鬼的樓。

萬佛宗沒有固定的戒律,修佛是手段,不是目的。

嗔怒禪不戒惡手,饕餮禪不戒五葷,歡喜禪不戒女色,殺戮禪不戒殺生。只要不違反坤輿界的法規,做什麽都不成問題。

逛窯子這事兒,從情理和法理上來說,沒問題。

尤小五扁扁嘴巴,語氣有點委屈,“不去就不去,打我幹嘛?”

和光把帳篷扔在他身上,轉身就走,“知道怎麽不早說,害我們跑這麽多家。”

尤小五一臉懵逼,怪我嘍?

和光朝一個方向走去,穿過數家歌舞升平的青樓,停在最大的一家前。紅袖招,媚門的產業,坤輿界最大的連鎖青樓,開遍坤輿界的每一座城市。

尤小五擠過人群,緊緊地跟在身後,生怕跟丟了,這地方太亂了,他剛剛被摸了好幾次屁股。

“大師姐,你怎麽知道青樓街在這兒?”

紅袖招的大門寬敞華麗,雕欄樓閣,垂掛著無數精致的紅燈籠。二樓的窗前,輕紗透體的姑娘掩面擺手,絲竹管弦,奢靡曼妙。

尤小五看到她轉過頭,靡靡紅光打在她臉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意味。

“九曲城一百零八坊,納得最多就是這平康坊,你說這坊是幹嘛的”

門口,男男女女勾肩搭背,不少人的視線落在和光與尤小五身上,兩人穿著的萬佛宗制服太過打眼。

“世風日下,這年頭和尚們也逛妓院。”

“你還別說,歡喜禪的明非可是青樓扛把子,不少姑娘們不要錢的往他身上撲。”

“道友們,上啊,不要被和尚給比下去了。”

尤小五臉上泛起紅暈,擡起衣袖,想遮一遮臉,卻不想被一個陌生人按住了手,他剛想開口,聽得那人這麽說道。

“師兄,哪個禪的?第一次來青樓?趕緊換身衣服。”

說完,塞給他一個裝著衣服的儲物袋,就走了。

尤小五拎著儲物袋,不知道是換好,還是不換好。然而他看著大師姐神色無異,無比自然地走進去,異常熟練地點了個房間,叫來兩個姑娘來侍酒。

粉衣薄裳的姑娘走進來,尤小五直覺得腦部充血,滾燙得無法思考。

和光靠在欄邊,越過窗,大廳裏載歌載舞,熙熙攘攘,燈紅酒綠。

耳邊傳來尤小五的聲音,她轉過頭,他的臉蛋紅得像猴子的屁股一樣,聲音細小,結結巴巴,完全聽不清他說什麽。

和光調笑道:“怎麽,兩個不夠?那師姐再給你多點兩個?”

尤小五的臉更紅了,趕緊擺手。

她吹了聲口哨,“那就是夠了。”

這時,大廳裏傳來一陣喧鬧的打砸聲。

“前輩,您沒牌,我是金牌。您先來,但是我拿出牌後,按牌的高低,該是我在前。所以,紅塵醉今晚該歸我的。”

紅塵醉是紅袖招特供的酒,一晚只出一壺,一滴千金。

說話的是一個錦衣玉帶的金丹修士,手裏拎著一杯雕金玉壺,他大聲地說著,試圖引起周圍眾人的注意,眾人也附和著。

紅袖招的賓客分為兩種,有牌的和無牌的。有牌的之中又有四等,銀牌、金牌、花犀牌和玉牌。

“就算是高階修士,也不能以勢壓人。”

“要不然打一架,誰贏了歸誰?”

“話本看多了吧,金丹對化神,打個毛。”

莫長庚長長吐出一口煙,臉色越來越黑。這麽多年,混到化神,他都不記得上次被人截胡是什麽時候的事兒,沒想到在這種事上跪了。

不過是杯酒,今天沒買到明日便買也行,他本來也沒這麽執著,但是不爭饅頭爭口氣。

這口氣咽不下去。

“這牌兒怎麽搞,我去弄個來。”

青樓的老鴇和稀泥,諂笑地說道:“爺,這牌只有京城的總部才能拿到,要不您今晚先點別的酒,下月的花魁夜去京城瞧瞧。”

莫長庚臉色微沉,下巴的胡茬顯得更硬實。

金丹修士一臉得意,扭頭對同伴說了些什麽,兩人看著莫長庚笑了起來。

“前輩,要不您先去弄個牌兒,下回…”

樓上傳來一聲清冷的女聲,像一陣蕭蕭肅肅的清風,吹淡了樓下的靡靡風情。

“牌兒是嗎?我這有。”

一塊牌兒落到了酒壺上,眾人定睛一看,是塊玉牌兒,玲瓏剔透。金丹修士傻傻看著,怔得說不出話。

莫長庚看到和光,神色復雜。

老鴇反應最快,搶過玉牌兒,在燈下細細了打量幾眼。

上等的羊脂白玉,質地細潤,顏色晶瑩剔透,雕刻著繁瑣的花紋,玉牌的正面刻著一個“招”字,背面刻著一個“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