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9章、定性(第2/3頁)

“求……”

蘇乙擡腿一腳把他踹得翻了幾個跟頭。

錢進讓開位置,蘇乙蹲下在劉光天胸口幾個穴位按壓一番,然後拔出匕首。

並沒有血流出來。

“血止住了,刀子沒進心臟。”他說,“不要移動他,等大夫來了再處理,應該能活。”

“那就好,那就好……”錢進嘆了口氣,“援朝,我得給他上銬子……他殺人了。”

“先等等。”蘇乙起身走到劉光福跟前,把手搭在他脈搏上停了一會兒。

“這個也沒死。”他說,“能搶救回來。”

劉光天的確是蘇乙救回來的。不管怎麽說,他起碼表現得像個爺們。

但劉光福……

他是死不了,但也活不了,他會成為植物人,也許還會活幾年,甚至十幾年。

蘇乙站起身來,指著劉海中對錢進道:“兄弟相殘但沒出人命,那就是家庭糾紛。現在家屬就在這兒,你問問他要不要報案追究。”

錢進沉默片刻,道:“援朝,這得等醫院搶救結果,得醫生說了算……”

蘇乙點頭:“等吧。不過你別等了,叫派出所的來吧,這事兒不應該歸廠裏管了,順便你叫醫院派救護車來。”

現在蘇乙和李新民關系比較微妙,後者在找各種機會想要“壓一壓”蘇乙,一旦這事兒的處置權交給廠裏,這就等於是把刀遞給了李新民。

哪怕這事兒的處置權不歸廠裏負責,只怕李新民也一定會趁機有所動作,但起碼不會是他一手遮天的局面。

“其他倒沒什麽,都不是廠裏人。但丁尚東……”錢進皺眉。

丁尚東是廠裏保衛科科長,他被打傷了,這事兒於情於理都得廠裏出面,李新民也就有了順理成章插手這件事的借口。

“丁尚東怎麽了?”蘇乙淡淡問道,“他被打了嗎?被誰打了?”

“他被……”錢進說了兩個字頓時一怔。

他有些反應過來,回頭問保衛員們:“你們看見丁科長被誰打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齊齊搖頭。

蘇乙指了指不遠處圍觀群眾:“這兒這麽多證人,誰都看見我當時在那邊,根本不在這邊,丁尚東被打跟我有什麽關系?”

“對對對,是沒關系……”錢進眼神閃過一絲怪異,“我覺得他可能是自己絆倒了……”

“既然沒關系,你們走的時候別忘了把他也擡走。”蘇乙道,“等他醒了順便告訴他,讓他進學習班接受再教育的通知昨天下班前就應該已經發到他手裏了,他今早應該在學習班學習才對,為什麽要擅自曠課外出搞事情?讓他寫一份情況說明,我們會視情況決定要不要對他追加處理。”

錢進點點頭:“好。那我去通知醫院和派出所……派出所不用通知了,他們來人了。”

來的還是蘇乙的熟人,沈燕子。

蘇乙道:“何雨柱跟這事兒沒關系,他跟你們一塊兒走。”

“援朝,把你一個人丟下算……”傻柱眉頭一皺就要說話,蘇乙卻擺手打斷了他。

“我能保證我沒事兒,但你在,我保證不了!別給我添亂,趕緊走!”

傻柱郁悶點點頭:“那你自己小心!”

沈燕子帶著一群警察很快到了跟前,環顧一周,神色十分凝重。

現場看著是有些血腥的,滿地的碎牙和鮮血,一群人還倒在地上打滾哀嚎。

不遠處,張春梅的屍體還靜靜躺在那兒,劉光天、劉光福兄弟也躺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錢進迎上前去給沈燕子敬了個禮,也不廢話,迅速跟她說明現場情況,做出交接。

沒一會兒錢進便回頭對蘇乙一點頭,然後指揮著手下一起把丁尚東擡走了。

傻柱也和蘇乙擺擺手,跟著他們離去。

“都是你打的?你挺能打呀你。”沈燕子面色復雜走到蘇乙跟前,“你是什麽人都敢動手啊你,上回在你家你能過關是因為你家裏那些東西手續齊全,他們沒理。這回呢?你打人手續齊全嗎?”

“手續沒有,但我有理。”蘇乙淡淡道,“好好一姑娘被他們逼死了,我動手是為了阻止歹徒逃跑。”

“有理的是他們。”沈燕子道:“他們幹什麽都有理。”

“但他們越界了。”蘇乙道,“張春梅是我們廠裏的人,她的問題我們廠裏會處置。廠裏也有有理隊,還有糾察隊,有學習班,有保衛科。這麽多的部門都能處理,輪得到外面人來代勞嗎?”

他指著倒在地上仍哀嚎不止不斷打滾的青年們:“這些歹徒從我們廠門口綁走了我們廠裏的職工,在張春梅逃脫後依然窮兇極惡地追到這裏來,硬生生把一個姑娘逼得跳樓了!他們有理嗎?就算張春梅真該死,也輪不到他們動手!你們東直門派出所能管到阜成門那邊的百姓打架嗎?你們要是真狗拿耗子跑去管了,人家那邊的派出所是不是得問問你們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