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蓋棺定論,死了

“汝陰侯和我一面雙身,皆為平陽公主夫婿,但不會同時出現,為的是便於行事。”

隨著聲音,汝陰侯夏侯頗的面容也出現變化。

他體內像是有一種力量在散逸。

因為皇帝將其體內的印記都收攝出來,失去了印記的護持,他體內的某種力量也失去束縛。

他的下巴橫向收緊變窄,使整個臉龐都顯得瘦削,眼瞼拉長,臉容變得年輕。

唯獨體格上沒什麽變化。

“我為了改變這副面容,動用畫骨術,以咒文融入面部,塑造骨相。還以另一件奇物上古蜃龍蛻下來的皮,融在臉上……

這兩種手段幫我改變內外,和我的皮膚血脈相合,讓我歷經苦楚,才成為汝陰侯!

……好疼,誰在抽取我的力量。”

汝陰侯忽然清醒過來,倏地睜眼,但被皇帝和霍去病的力量禁錮,無法動彈分毫。

此時,他已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最後說出來這句話,聲音也出現變化,不再是之前的汝陰侯。

事情已經很清楚,沒任何可供爭辯的余地。

平陽公主臉上再無半分血色,像是瞬間失去全部力氣,歇斯底裏道:“別說了,別再說了……”

眼前的結果,太殘酷了。

連夫婿都是假的。

她被蒙騙利用多年,仍沒醒悟,需要霍去病提醒才知道真相。

而在此之前,她正動用全力,不惜一切想壓制霍去病。

多大的諷刺。

眼前的事實,撕掉了平陽公主所有的尊嚴。

包括和她站在一起這些宗室的臉。

霍去病氣定神閑:“這個汝陰侯也不過是個傀儡,之前他背後站著的應該是大尊,已死……”

“別說了。”

平陽公主全身都在顫栗,抖得越來越厲害,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面。

她過往所有的驕傲,自負,都被撕的幹幹凈凈。

她身畔的劉珝,劉奢,劉焱也是面色極為不自然,氣勢全消。

劉奢的身體同樣在顫栗。

最可惱的是霍去病明明早就有機會掌握主動,卻一直忍著不說,讓他們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再難改口,他才把那印記給皇帝。

但凡稍早一步,也算給他們幾個留些臉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現在卻是丟人現眼到極致。

劉奢本就年紀很大,走路都需人攙扶,非要來湊這個熱鬧。

霍去病則毫不留情的撕下他們的遮羞布,讓他們沒半點掙紮反駁的機會。

晚節不保,丟盡老臉。

想起自己剛才當眾指責霍去病,借口則是為眼前這個隱藏的假汝陰侯抱不平,順便敲打外臣……

劉奢下意識和對面看過來的霍去病對視了一眼,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氣血逆行,嗆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

“族老,族老……陛下,族老氣血上行。他身子本就弱,受了這麽大刺激……”

劉徹彈指送出一縷氣息,融入劉奢體內:

“他壽數到了,氣血衰退,加上急怒攻心。朕送入的氣息,至多也不過幫他延壽三五日。”

劉奢這麽大年紀,嗆了口血,自己把自己給臊死了,社死到極致是真死!

事情到這裏已可蓋棺定論。

霍去病或許有失當的地方,就是帶人闖入公主府。

但他做的沒錯,汝陰侯確實有問題,幸得他所阻,才有了揭開真相的機會。

而平陽公主帶領這些與她親近的宗室,反過來構陷霍去病。

將反咬一口,蠢不可及演繹到極致。

一幹宗室亦是越想越憋屈,有種羞於見人的恥辱感。

“平陽……你怎地如此糊塗,我等皆被你所累……真是無顏見人,悔不該信你。”劉珝,劉焱面色漲紅,齊聲埋怨,責任推給了平陽公主。

幾人俱皆衣袖掩面。

“陛下,吾等先告退了。”老陰陽人劉焱想走。

“站住,你等偏聽偏信,確是老糊塗了。”

皇帝道:“朕記得劉珝,劉焱兩位皇叔掌握的皇莊,共有十二座,包括一處鹽場,四座礦場,今日,朕要全部收回來。

每逢歲末,宗室盤點收支進項,你兩家也要縮減半數開支。

即日起,你二人連同子嗣親眷,皆在家中禁足反省,非必要不得出府。”

皇帝說一句,兩人面色白上一分。

收回皇莊,鹽礦等物,還要縮減年底的宗室收支分潤,這是斷了他們的財路,讓他們從此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皇帝將到場的一應宗室之人,逐一罰俸,大幅度削減開支。

“如今邊關屢有戰事,我宗室便當做個表率,爾等家中縮減罰沒之物,以充國庫。”

一幹宗室直到皇帝開口前,都沒想到會被罰的這麽重。

劉焱,劉珝莫名閃過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