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告禦狀,大司馬是頭號嫌疑犯

夜幕低垂,兩個人影在城內縱躍如飛。

“你那兵簡是夫君給的?”劉清問。

膠東王劉寄和許靈玉被裝到麻袋裏,白南妤取出一個兵簡,將兩者收入其中。

兵簡是無中生有演化的神府空間。

霍去病以其祭煉成兵簡後,內部面積縮水,但裝兩個人沒問題。

“嗯。”

白南妤補充了一句:“軍中但凡外出執行軍務,侯爺都會賜下兵策兵簡,便於行事,不單是我有。”

長安周邊水系發達,主要有八條河流,分別是南面的滈水、潏水。北面的涇水、渭水。

還有西面的灃水、澇水和東面的浐水、灞水。

劉清倆人很快來到城內小南山。

山下有一條河流,是引入城內的渭水支流,稱為南山河。

這是一條城內河。

兩岸有低矮的山丘,山上和岸旁有樹木和竹林。

風吹來,草木簌簌。

“把人弄醒。”

白南妤遂將兩人從兵簡空間取出,但仍留在麻袋裏,將其喚醒。

三月的天氣,春寒料峭,尤其是在夜裏。

劉寄和許靈玉在麻袋裏醒來,風透過麻袋吹在身上,涼颼颼的。

眼前的情景遭遇,對一位錦衣玉食的王爺來說,有多驚恐可想而知。

許靈玉也和胡小魚一樣,有雜家曲樂一脈的修行。

但她醒過來,嘗試推動體內力量,頓時發現力量消失了般,半點力道都用不出。

她驚駭欲絕,很清楚已經命懸人手,怕是有性命之憂。

嗚嗚嗚……兩個人在麻袋裏嘗試掙紮,但迎接他們的是一頓暴打。

劉寄到此時仍不知對手是誰。

人在麻袋裏,甚至不清楚外邊是什麽狀況,各種可怕的假想隨之而來。

兩人遂聽到外邊有人說話:“這女人怎麽辦?”

聲音沙啞,分不清男女。

“殺了,留之何用。”

劉寄,許靈玉在麻袋裏大駭,全力掙動,可惜全無用處。

然後劉寄就聽到許靈玉那邊沒了動靜,完了……

對方動輒殺人,劉寄全身都在顫栗,駭到手腳發麻。

“把人沉到河裏去。”外邊又響起一個聲音。

“不,救命……”劉寄在心裏狂喊,可惜發不出半點聲音。

這夥匪徒到底什麽來歷,如此兇殘。把他綁了暴打一頓,然後就直接沉河,既不索要錢財,也沒有任何多余的糾纏,純殺人局,就是想要他的命。

這是多大仇多大怨?!

劉寄遂感覺寒意襲來,竟然已被浸入水中。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他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正往河裏沉入。

全身冰涼,河水在身畔流過。

脖子以下全被浸入河中。

劉寄還感覺到河水在快速上漲,逼近口鼻。

難言的窒息感湧來,一陣陣的沖擊他的意識。

從外邊看,劉寄被劉清和白南妤沉入河裏的位置,堪稱絕妙。

倆人用繩子把麻袋吊在半空,另一端綁在兩根岸旁生長的大竹上。

麻袋的重量讓竹竿微彎,下墜時劉寄完全沉入河中,要是奮力掙紮,河水不深,利用竹子的反彈力量,時而還能把頭露出水面喘一口氣。

劉寄能不能活,半數看運氣,另外一半看他能堅持多久。

有一種酷刑就是把人浸在水裏,感覺中自己像是和整個世界隔絕開來。

這種情況下,恐懼將紛至沓來,連水流流過身體的觸感,都會被無限放大,成為恐懼的源頭。

據後世研究,沒有人能在身處險境,全面隔絕外部環境的水裏,堅持超過二十個時辰,輕則瘋傻,重則自己把自己嚇死。

“公主,要是膠東王沒撐住,真死了……”

連白南妤也感覺心驚。

一位大漢的王親要是死了,這事情會變成驚天的波瀾。

她是擔心劉清一時任性,惹下大亂子。

“若真死了也是他命裏該絕,我掌管繡衣後,知道了他們做的一些事。這次既是為夫君出氣,也是惱他們如此不知收斂……沒死算他命大,有了這次的教訓,晾他不敢再胡來。”

劉清兇巴巴道:“換個人我就讓你直接殺了他。”

“為什麽讓我動手?”白南妤道。

“我沒殺過人……不太想自己動手殺人。”

劉清又兇又慫的道:“再則膠東王要真死了,最後查起來,肯定要推個人出來當替死鬼,我又沒動手。”

白南妤如遭雷擊,難以置信道:“所以讓我動手,關鍵的時候把我推出去頂罪?”

劉清道:“你想把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從我手裏分走一部分,不冒些風險,就想白拿,門都沒有。現在告訴你了,你幹不幹?”

白南妤沉默了片刻,逆來順受道:“我聽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