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潛行詐營,一夜之間

群星綴滿了深邃的穹幕。

趙安稽和復陸支統帶兵馬,和烏提斯分開後,沿路往北推進,準備阻擊埃及軍隊。

“王爺之前說埃及的國祚悠久,和我們神州一樣是什麽文明的起源地,世界上最早建立國家政權的國度,啥意思啊?”復陸支一臉我是文盲我怕誰,問的光明正大。

“就是他們的修行,打法,戰鬥力都不容小視,一代代傳下來的,讓我們謹慎用兵。”

趙安稽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他是和霍去病一起從長安回來的。

而復陸支則是這段時間,一直在帕提亞前線作戰。

“我們一路從大漢殺過來,漢旗飄揚萬裏。什麽埃及人,臭狗屁,不過是刀下亡魂。”

復陸支悍然道:“前邊就是埃及人臨時駐紮的營地。我一直在這邊,對他們多少有些了解,他們攀附羅馬,畏懼強權,缺乏死戰之士,絕非我軍對手。”

兩人此時是在兵策力量的覆蓋下,隱匿蹤跡,策馬行軍當中進行交談。

而在他們身後,帶領的漢軍隊伍卻是頗為奇特。

挨著他們兩人,馳騁在隊列最前方的千余人,居然都是帕提亞部眾,且穿的破破爛爛,甲胄殘缺,刀兵不全,看起來如同一群潰兵。

復陸支和趙安稽另一側,還有一個人,身高體壯,正是潰兵之首,明明剛才已經被烏提斯所殺的魯爾薩斯!

他怎麽會在這裏?

趙安稽扭頭瞅瞅魯爾薩斯:“羅修你這扮誰像誰的本事,當真了得,屢建奇功!”

原來這個魯爾薩斯是變牛像牛的羅修所扮!

扮成魯爾薩斯的羅修,正在擡頭眺望。

在整個行軍隊伍的上方,懸著一枚青銅簡片。

其上的字跡筆走龍蛇,鐵畫銀鉤,寫的是瞞天過海的計簡內容。

那計簡散發的一股威勢,與天地相合,籠罩覆蓋全軍。

“王爺成就半聖後,書寫的行軍簡,加持將令,威力和天地交融,太強大了。”

羅修一臉艷羨,話罷收回視線,看了眼前方:“快到了。”

他們前方二十裏外,就是在等候魯爾薩斯的埃及軍隊臨時駐營地。

位於索婭長廊和帕提亞國境西南角的交界區域。

“埃及人準備的倒是充分,分別從水路和陸路兩方面運兵過來,打算突襲我漢軍。”

復陸支斜眼道:“大司馬說還有一支埃及隊伍,乘水路往北,想奔襲馬其頓。”

“和我漢軍對敵時,還敢分兵去打馬其頓……”

漢軍行進的前方,有一片開闊地。

夜幕下,埃及人隱藏了軍營的行跡,落地紮營。

他們駐紮的營地外,豎著一根像是用黃金鑄造的立柱,咒文致密,柱上站著一只金色的雄鷹。

金色雄鷹對應的是埃及人的神荷魯斯,在埃及是王權的象征。

詭異的是,那金色雄鷹的眼睛上下闔動,在夜色中眺望周邊,竟如活物一般。

而在軍營內部,卡迪普·哈盧夫正端坐在大帳中。

他是埃及的領兵主將,負責此次奔襲帕提亞的軍事行動。

“魯爾薩斯的人還沒有動靜嗎,已經快到了約定的時間。”

卡迪普·哈盧夫皺眉道。

他身畔的副將普魯卡,是個中年埃及人,膚色黝黑,眼神明亮:“我們派人往東去看看?”

哈盧夫道:“不用了,這裏接近帕提亞邊境,派人外探,容易引起漢軍警覺。

我們等到夜色最深(午夜)的時候,若他們還沒來,我們就開始行動。

羅馬人在白晝和黑夜交替(傍晚)之時,已經發起了攻勢。

我們必須和羅馬配合,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哈盧夫身形瘦高,穿著埃及高階將領才配備的黃金顏色甲胄。

頭頂戴著同色頭盔,帽盔兩側,祭刻著鷹翼的紋理。

他的大帳裏除了副將普魯卡,還有一個神廟祭司,是個老者,外眼角描繪著斜挑向上的長眼尾。

這種眼尾,是埃及貴族,神廟祭司特有的一種妝容,不分男女。

正是這祭司施展神術,利用分布在營地周圍的一些器物,遮蔽了軍營,讓整個營地和夜色交融,不靠到近處,絕難發現這裏藏著一座軍營。

“時間快到了,通知各部,收起營地,準備啟程。”

哈盧夫從帳內走出來,看了眼夜空。

周圍的營地內,帳幕連綿,戰車交錯。

當消除了神力覆蓋,豎在營地前方立柱上的金色雄鷹,忽然扇翅,落在祭司手中的權杖上,縮小了體型。

整個營地,埃及兵眾穿插列隊。

他們穿著露出胳膊的皮甲,甲胄表面祭刻著繁密的咒文,手中執盾和長矛。

兵眾聚集,隊列森嚴。

古埃及有著悠久的歷史,他們的軍隊一度非常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