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秦皇漢武同出!

驪山到長安的路上,漢軍和西族展開了血戰。

漢軍輕騎,萬馬奔騰,手持長矛,如猛虎下山般在半路沖出來,截殺敵軍。

蹄聲震徹雲霄,蹄下泥土翻飛。

漢軍在馳騁中隊列穿插,殺氣如冰。

鏘——

短兵相接。

霍去病的三千冠軍衛,被調入戰場,成為阻擊西族的先鋒和主力。

多年征戰的老兵李慶也在其中,甫一接戰,他的矛鋒便如毒龍探首,刺向一名對手胸膛。

對手的戰矛,也同步刺向李慶。

雙方的力量,兵器運行的速度,皆勢均力敵。

此時誰先避退,便能規避危險,但在氣勢上卻會被對方壓制,助長對方的氣焰兵勢。

李慶神色堅定,目光如炬。

這裏是大漢的山河,他半寸也不會退。

一聲輕響,西族探手橫臂,試圖撥開長矛,卻見李慶的長矛在小範圍內靈動變化,矛鋒劃過一個半圓,巧妙的躲過了對方的撥擋,由刺襲胸口,變成上挑。

長矛還有一個短距離的突然增速,穿入對方咽喉。

鮮血噴湧,濺在李慶的甲胄上。

但同時,對手亦刺中了李慶。

李慶單手抓住刺入體內的矛杆,感覺自身力量,生機正快速流逝。

但他並未查看傷口,揮臂震動戰矛,反復刺出,一矛接一矛的戳中對手的面門,眼睛,咽喉。

那西族臉上戾氣全消,雙目閉合,仰倒斃命。

李慶也因力竭從馬上栽落。

諸位袍澤……李慶緩緩閉上了眼。

陪伴他三年的戰馬,在他身畔低聲嘶鳴,用馬臉去碰觸李慶的屍體,徘徊不去。

戰場上,刀光劍影,處處廝殺。

漢軍的騎兵隊列,每次沖鋒都帶著必死的決心,絕不讓對手靠近長安。

一支支漢軍和西族,對馳互沖,兩不相讓。

戰爭持續了整個時辰,到下午申時,西族離開驪山仍不到十五裏。

照這個速度,他們消耗幹凈也打不到長安。

衛青站在一座矮山上,縱觀戰局。

漢軍在交鋒中,匯聚兵勢,化出了屍山血海的恐怖異象,席卷西族。

西族也催動兵勢,卻是區別於以往,兵勢形成一片混沌,反過來試圖壓制漢軍的血海兵勢。

山上,衛青取出一面巨大的戰鼓。

咚咚咚——

夔牛的鼓聲,轟鳴若驚濤,威懾敵眾,匯聚大漢的國運,加持漢軍!

一只龐大的獨腳夔牛虛影,和漢軍的血海兵勢契合,在戰場上起落。

它每次落下,地面便有一個環形的陣紋蕩開,沖卷千裏!

漢軍聞鼓聲,陣列忽生變化,騎兵退去。

戰陣後方,鏗鏘聲大作。

大漢禁軍,八萬步卒列方形陣,長矛前指。

以步兵陣列,接替了騎兵。

西族此時才發現,雙方廝殺糾纏,不知不覺間,漢軍竟將他們引入了一處左側是奔騰的渭水支流,右側山勢高聳,而前方視野開闊的平原區域。

這樣的地勢,只要守住前方開闊地,便能遏制西族推進。

漢軍以步兵方陣,萬夫當關。

衛青的布防充分利用了人和,武器裝備,乃至地利等優勢。

周邊的矮山上,大漢下轄各方留駐長安的人手,也主動趕來助戰。

阿芙緹,洛狄一直留在長安,此時長裙飄逸,成了人群中最惹眼的存在。

阿芙緹手提冷銀色細矛,將長矛托舉在肩頭,憑空刺出一道道閃電般灼目的鋒芒,穿透下方西族沖陣的身影。

其每出一矛,必伴隨一聲嬌叱。

戰爭神眷者的力量盡顯。

矛出,便有西族被貫穿胸腹。

眼見漢軍的步兵方陣壓上來,她才略略籲了口氣,以左小臂的衣袖,擦了下額頭細密的汗珠。

洛狄亦嬌喘籲籲的合上了手裏的馬其頓法典,短暫回氣。

她一直在加持輔助阿芙緹恢復體力。

兩人組成了一個小的火力輸出點。

她們打量戰場,臉上卻是都有憂色。

驪山地下長出來的那株青銅樹,仍在增高,已如攀天的神木。

樹幹上的青銅枝杈探出,猶如萬千手臂,詭異以極。

那青銅樹成了西族侵入神州的大本營。

西族兵馬,從樹下深暗無底,仿佛連接著地心的窟窿裏不斷沖出。

阿芙緹喘息著道:“外族此前已被統帥殺得所剩無幾,怎地仍有如此多的兵馬,來沖擊長安?”

洛狄盯著青銅樹的方向,心慌道:“定是與那顆樹有關。

我記得統帥說過,西族有血池,能催生軍伍,讓他們的兵馬快速恢復血氣,傷勢,循環作戰。”

戰場另一側,衛青也在打量那株青銅樹:

“西族的血池枯竭,殘余兵馬原該不足十萬,但開戰後,他們投入的人次已不少於十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