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惱羞成怒

◎“花妖,你救不救我?!”◎

感覺到包裹著虞永晏的白繭仿佛毛毛蟲一般往她的位置拱近了一步,花盛妙不著痕跡地往後又退了一點。

先不說她沒有解開大師兄禁錮的能力,再說她除非是傻了,才會幫一看就不是善類的虞師兄解開這禁制。

“師兄,我……我太害怕了,不太敢靠近你。大師兄說的像您的魔物,又是什麽東西呢?”

眼看自己沒有辦法蠱惑住花盛妙,虞永晏金色的蛇目中閃過一絲惱羞成怒的意味,他的聲音極力放柔,卻在玄月命線的束縛下,聽起來像是變了味的古怪夾子音。

“師妹……”

虞永晏聽著自己完全變了味的聲音,他的豎瞳氣得越發尖銳,原本艷麗又多情的面容上,浮現出了許多淡藍色的鱗片,顯得他原本的綺麗面容多了絲非人的危險和冰冷。

“花妖,你救不救我?!”

看來這位虞師兄的脾氣不是很好啊。

花盛妙在心裏默默嘆了一口氣,卻還是沒有放棄最後一絲努力。

“虞師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若是不肯將來龍去脈都告訴我,我怎麽敢相信你,放你出來呢?”

少女黑亮的眼眸滿是誠懇,清晰的倒映著他的身形,卻沒有太多對他的畏懼和厭惡。

虞永晏原本兇煞的怒火,如同一個還沒來得及脹破就泄了氣的水球,突然有些發不出來了。

他皺了皺眉,壓抑著煩躁道。

“你只需要知道,長得像大師兄的那東西是個魔物,他想要我的命就夠了。其他事你不必了解,更不要多問。”

怎麽她在仁劍門裏遇見的每個人都是個謎語人啊?!

花盛妙這一次不想這麽放棄刨根究底的想法。

“師兄,聽你這麽說,我怎麽更加不明白了——那個長得像大師兄的魔物,和大師兄有關系嗎?”

虞永晏眉心不耐煩地緊皺成川,偏偏少女問話的語氣格外輕柔平和,讓他越發有種有火發不出的憋屈感覺。

“它和大師兄扯不上一點關系。只是那東西就喜歡披別人的臉裝成人,它覺得他裝成大師兄的樣子,最有機會殺了我,所以才變成大師兄的樣子。之前有一次,它差點成功了,若不是我……”

虞永晏艷麗至極的面容上閃過扭曲與瘋狂交雜的殺意。

“行了,關於它我只能說這麽多了。若是你聽得多了,它說不定也會盯上你。你確定——還要繼續聽下去?”

花盛妙不知道虞永晏的話是不是在嚇唬她,但她非常有骨氣的……慫了。

“師兄,那我不問魔物的事了。可您為什麽說大師兄——想換一個聽話的師弟呢?”

這可關系著她這兩個月還能不能靠抱大師兄大腿活下去。

虞永晏像是終於冷靜了下來,他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冷笑。

“那是因為——大師兄根本不想要我活著。”

虞永晏的聲音如同吐著蛇信的艷麗毒蛇,低沉而帶著劇毒的陰郁蠱惑意味。

“他只需要一個虞永晏,能繼續當他的師弟。若我死了,換成一只性格木訥的魔物最後活了下來,大師兄也依然會將它當成是虞師弟。”

說完這一大通後,虞永晏的興致突然高了起來,他的金黃蛇目緊縮著,一動不動的盯著花盛妙。

“師妹,你現在知道,你以為的那位溫柔可親的大師兄,是什麽人了吧?”

花盛妙在心裏默默回答道。

“溫柔可親”這四個字,到底有哪裏能和大師兄沾邊了?

在遊池道人和虞師兄眼裏,她就這麽像一個懵懂無知的傻子嗎?

不過看現在虞師兄說話這麽清晰流暢的樣子,她至少能確定一件事,要麽就是剛剛這位虞師兄艱難說話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要麽就是玄月命線對虞師兄的禁錮壓力,正在被虞永晏飛快適應。

不管是哪一點猜測成真,看來她都得盡快從這裏出去。

“我,我不信……大師兄,不是這樣的人!”

花盛妙的眼神堅定,聲音清脆,像極了不諳世事,滿懷天真的稚氣少年。

“除非您能給出證據——大師兄所做惡事的證據,不然我絕對不會相信師兄你的片面之言。”

然而虞永晏一口答應下來。

“有啊。”

花盛妙心頭一緊,聽到虞永晏繼續說道。

“我當然有證據。只是,你得先松開綁著我的禁制,我才能帶你去看證據。”

花盛妙略微松了一口氣,虞師兄這一套空手套白狼的說辭,若是在她的地方,只怕連小孩子的糖都騙不到。

但是這不妨礙她接著虞永晏的話道。

“什麽證據?”

虞永晏定定盯著她,突兀問道。

“師妹難道看不見嗎?”

氣氛一下就變得恐怖了起來,花盛妙僵硬著身子,都不敢隨意望向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