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變了
張哲茂打了三天的草稿,常年不翻開的本都撕爛了十幾張,最後頭發一抓,推開凳子轉身去教室最後一排找李欣歌準備隨機發揮,道歉嘛,要的就是靈活真誠。
結果她座位上空空如也。
“他們人呢?”後兩排都沒人,後門地方郝柏修依舊蓋著校服在睡,整間教室都沒什麽人。好家夥,他不就是改了幾十遍稿子,怎麽擡頭教室都快空了。
他只逮到用功學習,常年駐紮教室的語文課代表劉臯暢,人頭也沒擡,“翟向渺在老班辦公室,大家都跑去看了。”
張哲茂臉一黑,咬了咬後槽牙往辦公室去。
他去的時候,二班人正往回走,他不吃熱乎瓜,不關心翟向渺為什麽會去辦公室,只揪人問:“李欣歌呢?”
“二郭頭辦公室啊。”學習委員朱城說。
“你們都回來了她怎麽還沒回來?”
“我們是吃瓜,她是想吃了瓜主,能一樣嗎?”朱城一臉真誠。
張哲茂推開他,一個字都不想聽的往辦公室去。
剛走到門邊,就聽到二郭頭心疲力竭的懇求,“翟向渺,這月第幾次了,我不求你好好學習,先把你這條命保住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多少年了,他都沒碰見過這樣的刺頭,校園內打架直接開除的校規擺在那,他都敢跟人幹架。
跟著是謝奚桃的聲音,“郭老師,這次真不是他挑事,是17班的張西強不放過他。”
“那是什麽人,你幹嘛要和他起沖突?”二郭頭問。
“郭老師,你不能這麽說,有狗屎在那裏沒躲開踩了一腳後還是我們的錯嗎?”李欣歌問。
“老師不是這個意思。”二郭頭也知道著急說錯了話。
“郭老師,你能讓我先給他包紮了嗎?”翟向渺的胳膊上有一道近十厘米的劃傷,血還在往外流,看他表情,好像這只是蚊子叮咬的痕跡。
接著不用他回答,李欣歌就著急翻出紗布,“我先幫你包一下,一會你再去醫務室抹點傷藥。”
翟向渺看了眼她,“好。”
他擡起手臂,把傷口地方放到她跟前,李欣歌顧不上其他,找了紙小心翼翼地擦了周圍的灰塵,“疼嗎?”
她看著這傷口都有點手抖,睫毛微顫著擡眸看他。
翟向渺的面容近在咫尺,眼裏有不熟悉的縱容,“不疼,你上吧。”
李欣歌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後將棉簽落在他傷口處,翟向渺手抖了下,她著急看他,“很疼?”
翟向渺搖頭,“沒事。”
“好。”李欣歌低頭幫他吹了吹傷口,“我會小心些。”
“不用,你來就好。”
旁邊站著的二郭頭:“……”
這還在我辦公室呢!
圍觀的謝奚桃微蹙了下眉看翟向渺,他眼裏流轉著笑,朝她微歪了歪頭。
忽地窗邊傳來細微響動,謝奚桃轉身,看到的是張哲茂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她抿了抿唇,目光復雜地看翟向渺,他無辜地朝她聳了聳肩。
“別動。”一無所知的李欣歌低著頭,還在小心翼翼的清理傷口。
旁邊還站著的二郭頭:“……”
這真是我辦公室!要不你們先出去……出去……去……
張哲茂走出教學樓,腦子裏揮之不去的還是李欣歌伏在翟向渺胳膊前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如此認真,完全沒有注意他的到來。
張哲茂苦笑了一聲,忽然什麽都不想解釋了,一個月可以改變什麽,什麽也改變不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從來都是他一廂情願,原來李欣歌的不喜歡從來都不是開玩笑。
張哲茂在籃球場打了一天的籃球,死對頭孫飛揚喊:“你吃槍藥了?打這麽狠,你胳膊不要了?”
他撐著膝蓋,說話時嗓子都在冒煙,就這,張哲茂還在運著籃球往框裏投。
“還打不打?”張哲茂問。
“打個屁,老子的腿還想要,你準備明天爬來學校?”
“廢物。”
“靠?”
張哲茂看也不看他,拍了籃球就走了。
“這他媽跑我這發火來了?”孫飛揚指著張哲茂的背影問隊友,隊友擺擺手松了口氣,球王可算走了,他們一排人都跟著攤倒地上。
張哲茂從球場出去,不想回教室,索性書也不收拾往校門口車棚走,正看到一個熟悉身影,他剛想喊一聲,王姝好騎上自行車走了。
算了,張哲茂吐出口氣,校園裏叫指不定又傳出點什麽。
他推了自己的車,路上又看見她,車騎得賣力,看樣子有事著急去做。他也不再喊人,騎著自己的車慢悠悠綴在後面。
他賽車,對方小款女士自行車,他慢悠悠騎著,竟還一路都綴在了她後面。
連著幾個十字路口兩人都拐了相同地方,張哲茂納罕,直到看人停在一家燒烤店前,他擡頭:老張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