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頁)

也就是昨夜未用解藥之人。

有趣。

這燕州刺史究竟什麽來路,與這瓦都裏教又有什麽關系。

吃他一頓飯,竟還要先檢測“忠誠度”。

沈遙淩跟著領路的僧人提步進入塔中,一層層繞著石階上去。

那樣長的階梯,那僧人走得大氣不喘。

邊介紹道。

“整座塔全都由石頭制成,身處塔中,就身處於瓦都裏的庇護之中。”

又是石頭。

他們的信仰,似乎全都跟石頭有關。

偶有人交談說笑,沈遙淩一直謹慎地沒開過口。

寧澹也冷面不語。

他又回憶起了更多的東西。

這瓦都裏教與燕州刺史的事情,他上一世也曾聽聞過。

瓦都裏教風靡一時,雖然上一世並沒有陛下遣派使者趕赴阿魯國的事,卻也有陛下服用“阿魯神藥”的傳聞。

寧澹也曾勸誡,陛下並未聽從。

直到後來吃壞身子犯了一次急症,杜太醫也險些回天乏力,陛下才斷了這藥,重新調理,虧損的元氣自然要用旁的更多的藥材彌補。

至於燕州刺史,他印象不深,只是記得一個傳聞。

燕州刺史被關押前,帶兵屠盡了石檐塔,也就是他們現在身處的這座塔。

據說是將塔中所有財寶洗掠一空,最後又一把火燒光。

有人說他那時已經瘋了。

隨著燕州刺史投入大牢,泉州刺史被斬首,燕州、泉州長期陷入混亂,那一樁事後來也漸漸無人再提。

現在想起這事卻是疑竇叢生。

燕州刺史屠殺瓦都裏僧人應是在距今的十二年以後。

而現在,這兩方的關系看起來仍然非常親密。

思索間已經來到了頂層。

燕州刺史模樣儒雅,招待他們時倒是很熱情。

席間,又說了好些勉勵的話。

鼓勵他們與阿魯國多多來往,自然也叮囑他們注意安全。

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

並無別事。

離開石檐塔時,沈遙淩與喻綺昕又碰上了面。

顯然他們在另一層的用餐很不愉快。

喻綺昕見到她,一向很端莊的神色中終於泄露了一絲惱恨。

扭頭率先走了。

沈遙淩默默看著她,也無法和她解釋些什麽。

昨夜裏的事情她原本只打算一個人知曉,連魏漁都沒有告訴,被寧澹碰上實屬意外。

就這樣在燕州平靜地度過了三天。

三天之後,船只已經準備好,眾人登船正式啟航。

沈家的馬車只能留在原地等待,仆從也留下了一半,換取那十名假扮成隨從的江湖人隨行保護。

那次香料事件之後,一直風平浪靜。

仿佛什麽危險和陰謀都是沈遙淩想多了。

她也不急。

在船上,想著辦法打發時間。

星辰熠熠,魏漁坐在她對面對著燭光看書,她看不進去。

便騷擾魏漁。

“老師,你不是會夜觀星象?不如,你給我算一卦。”

沈遙淩這樣說話是非常討嫌的。

就像曾經有人叫堪輿館的學生去看風水一樣。

魏漁擡眸掃她一眼。

“推星盤並非命盤。”

沈遙淩皺起鼻子。

“啊!好冷冰冰的態度。”

魏漁一頓。

又道。

“但周易之中確實有將星辰與人的命數聯系到一起的說法。”

沈遙淩聽著他的話音,好奇:“真有?也就是說,真的能算?”

寧澹這時從甲板上走進來,恰好聽見兩人談話。

魏漁屏氣凝神,似是捏著鼻子認下她的話。

“能。但所謂算命,無非是一些粗淺的經驗總結,以及一些泛而又泛的話術,並算不得數。”

沈遙淩知道,魏漁跟她從前一樣不信命。

但是誰能想到她重生了呢?

到了她這種境地,原先不信的東西,通通都要信了。

沈遙淩本是隨口一提,聽到這裏,卻是真正來了興趣。

撐起身子道:“那你給我推算一次。”

魏漁對著她脾氣越來越好了。

合上書,側眸看她。

“你要算什麽?”

沈遙淩本想說個什麽。

比如說,此次阿魯國之行會不會平安歸返之類。

結果余光瞥見了寧澹。

下意識開口:“姻緣。”

寧澹面色一黑。

魏漁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我又不是真的算命先生。”

沈遙淩赧然,想要改口,但魏漁果真丟了一張紙給她,叫她寫下生辰八字。

然後仰頭觀星,似乎真在認真推演。

寧澹走近,抽了張凳子坐下,面色沉沉。

沈遙淩為何想要算姻緣?

難不成是有了什麽念頭。

又為何偏偏找魏漁替她算姻緣。

片刻後,魏漁扭回頭,神色有些奇怪。

沈遙淩看他那表情,心裏一咯噔。

別是真的算出了什麽來?

她連忙阻止。

“老師,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