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天旋地轉後, 清嫵牢牢摟緊他的脖子,身體在貼合中微微顫抖了一下,卻還佯裝淡定的問他。
“做什麽?”
裴慕辭面上浮了笑意, 薄唇往上,湊在她耳邊, 蠱惑道:
“杜醫師說殿下氣結於心, 需要紓解。”
這麽個紓解法?清嫵望向窗外, 光天化日之下, 她覺得有些不妥。
“殿下。”裴慕辭像是被灌了什麽湯藥,強硬的扳回她的下巴, 語氣輕而淡, “要嗎?”
他平日裏說話的音調總是沒有起伏,甚至可以說是冷淡。
但此刻他的聲音像是被重力左右拉扯,沙啞中帶著毫不掩飾地渴望。
清嫵心血上湧, 暫時也顧不上其他, 呼吸都隨著心跳聲加快了。
她想要合上雙腿,驅走令人害臊的癢意,可滿腦子都是他自甘伏低的模樣, 心癢的悸動就如同開了閘的春水。
此情此景下, 她心裏不斷告誡自己要穩住心智,不能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可惜用處不大。
她將挎在他腰上的腿挪挪位置,騰給他一點活動的空間。
裴慕辭領會了她的意思, 扶住她的腰,單手扯掉自己的外袍, 露出緊貼身段的絲綢面料。
清嫵不滿意, 盯著他。
裴慕辭頂起膝蓋托住她,繼續脫掉中衣。
清嫵終於勾出一個得逞的狡黠弧度, 破涕為笑。
裴慕辭指尖下移,一點點摸到她腰側的束帶,輕而易舉的挑開,“奴來伺候殿下,好不好?”
他輕而易舉將人提起,收著力度扔到床上,埋下頭。
淡粉的輕紗羽裙被隨意拋在床踏邊,裴慕辭擡起臉,輕舔了兩下唇上的瑩潤,“殿下害怕?”
清嫵一只腳踩在他的肩上,而他竟就勢起身去吻她。
她抖的厲害。
裴慕辭側過臉,眼角揚起。
就這,是怎麽敢每日撩撥他的呢?
清嫵四肢癱軟,一灘水似的躺在床上,眼尾氳著酒紅色的霧氣。
她抿起唇,有些難以啟齒。
如果她告訴他自己被一個夢困擾了這麽久,會不會顯得很矯情?
更何況如今裴慕辭的動作,可比夢裏溫柔體貼多了,她為什麽還會害怕?
“你讓我緩緩!”清嫵咬牙切齒,磨牙道。
裴慕辭低眉啞笑,從地上皺成一團的衣物中,扯出一根紫煙翠紗的畫帛,繃在掌心撐了兩下。
不知有意無意,眼前的畫面逐漸和夢裏的重合。
清嫵上身簌的控制不住。
裴慕辭半跪在她身前,似乎是知道她在恐懼什麽,安撫的揉揉她的臉蛋。
隨後,他雙手虎口捧著那條絹帶,蒙住自己的眼睛。
視線不至於被完全擋住,透過紙一樣薄的紗料,能看見她若有若無的窈窕輪廓。
清嫵一愣,眼神裝滿了困惑,直起身與他面面相對。
裴慕辭低著頭,把剩余的尾端在手腕上纏了兩圈,用牙齒咬住披帛的另一端,使勁一扯。
他用一個漂亮的死結,把自己的雙手綁在胸前,錮在了清嫵的視線之內。
時間靜止了幾秒,清嫵心裏升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暖意,摻雜著震驚,也混著濃濃的不敢置信。
裴慕辭歪著腦袋一笑,竟帶著與往日全然不同的媚態。
他摸索到清嫵的小臂,將披帛剩下的尾端塞到她手心裏。
等她不明所以的攥緊,他稍微扯了一下柔帶,從容的倒在塌角。
披帛陡然繃緊,她被扯的往下,猝不及防的趴在他身上。
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她的體溫逐漸將他暖熱。
裴慕辭的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勾著尾音,宛若鴻毛撓著掌心。
“想幹什麽,都由著殿下。”
——
想幹什麽?
清嫵也在心裏問自己。
她原本設想了很多種情況,可真正到這一步的時候,她卻無措起來。
裴慕辭自縛雙手,遮住雙眼的綢帶與滿肩黑發一起,散落在床邊。
像是呈在面前的絕美佳肴。
清嫵臉上火燒火燎的,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以前的那些侍詔只管伺候她舒服,沒人敢進行到這一步,她也只是在民間一些亂七八糟的畫本上看見過這遭。
她該怎麽辦?
裴慕辭笑吟吟的仰躺著,輕抿唇角。
清嫵猛地想起剛才,他從自己兩腿間擡起頭的樣子。
他怎麽就能一派淡然地應付自如?明明他才是待宰的羔羊,怎麽一副睥睨的上位者姿態?
清嫵咬緊牙根,顫抖著扶起一處。
“殿下——”裴慕辭剛開口想制止,就被清嫵捂住嘴。
“你不要說話。”
熱流淌出去,她手忙腳亂的扶起來,呼出一口氣。
然後有些茫然地抵住。
她都不知道怎麽辦,往上提?還是往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