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又撒嬌。◎

姜唯洇理所當然地道:“我愛慕殿下不對麽?畢竟我可是為了殿下才從淮州追到了長安呢。”

還導致她現在被仇家追殺,她怎麽還沒恢復記憶,搞得實在想不明白究竟得罪了誰。

真的不想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誰害死她的。

她語氣十分坦誠,水盈盈的眸子內只有清澈的單純,並無任何愛意。

實則謝斐也在問出這句話後便反應過來了,這個小臟糕是失憶後自己認領了他瞎謅出來的身份。

並非是真的愛慕於他,而是她自己認為愛慕。

謝斐神色未變,把姜唯洇上上下下掃了眼,“臟兮兮的,休想進孤的馬車。”

語罷,他闊步離去。

留姜唯洇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這身沾了許多泥土的長裙,她指了指自己問梅良心,“梅護衛,殿下方才是不是嫌棄我了?”

梅良心看著姜唯洇,好心提醒道:“姜姑娘,殿下有潔癖。”

只是嫌棄已經是殿下莫大的寬容了。

姜姑娘撲上去那會兒,殿下沒將她甩出去他都納悶殿下怎麽性子變得那麽好。

若是以往,殿下是絕對不會讓人能有機會這樣“偷襲”他的。

“還不過來?”

姜唯洇和梅良心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時都不知道該邁哪條腿,忽然前方傳來謝斐冷冰冰的命令。

姜唯洇楞了片刻,趕忙提裙追上去了。

管他喊誰呢,反正沒叫名字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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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唯洇這次是在清醒下厚顏無恥地跟著太子回了東宮,一路上她都盡可能地將自己當空氣。

誰叫她現在臟兮兮的。

謝斐回了他自己的清月殿,姜唯洇不知該去哪兒,福公公便帶著她回了上次她住的那座偏殿。

“奴婢去吩咐宮女帶姜姑娘去清洗。”

兩個宮女在福公公的吩咐下進來伺候她梳洗。

宮女在木桶旁坐著給她梳理烏發上的泥土,瞧她這番狼狽的模樣,好奇問:“姜姑娘是怎麽將自己弄成這般的?”

姜唯洇回想起這件事還覺得莫名其妙,氣哼道:“有個人大抵是犯病了吧,我都沒看清楚是誰。”

她當時是嚇到了,整個人呆住,竟是完全忘了看是誰欺負她。

只知道那個人與孟大人相熟。

姜唯洇問道:“你知道一般是誰敢對孟大人出言不遜麽?”

“孟大人?”

“孟時景,好似是大理寺少卿。”

宮女聽了全名便清楚了,回道:“若是對孟大人出言不遜,那大抵是孟丞相唯一的嫡子孟樂安公子了。”

姜唯洇一聽,這不都是姓孟,豈不是孟時景的兄弟?可當時那個孟樂安對孟時景的態度,半點都不友善。

她問起為何,宮女也沒瞞著,這畢竟是大家都清楚的事。

實際上孟時景並非是孟丞相的孩子,與孟丞相更無半點血緣關系。但因多年前孟丞相求子心切,日日期盼他孟氏血脈能延續下去。

可老天卻偏是與他作對,讓他成婚多年也並無自己的子嗣。

孟丞相這才心灰意冷下便收養了一個義子,打算讓義子將孟家傳承下去,奈何孟時景一歲被帶回了孟家後,隔年孟夫人便有了好消息。

孟樂安是孟丞相盼了許多年的兒子,自然是當命根子似的愛護,這麽多年便將孟樂安寵溺地這番無法無天的紈絝性子。

反而義子孟時景多年在孟家如履薄冰,受盡了孟樂安的欺壓。

這下姜唯洇對孟樂安更沒好印象了。

她最討厭那種自己幹什麽都不成,還去影響他人的紈絝!

宮女見她氣得小臉都紅通通的,攥著軟乎乎的拳頭,忍俊不禁道:“姜姑娘下回看到了孟公子可得躲遠些,咱們宮裏的人都知道他有多難纏,若是……”

“若是什麽?”

宮女似乎在斟酌著該不該說,猶豫了片刻還是道:“若是孟公子讓他的父親出面,姜姑娘恐怕就難逃一劫了。”

那孟樂安好玩樂,成日什麽正經事不幹,惹的禍事倒是大件小件的不斷。

但他的父親是那位高權重的孟丞相,也沒人敢說什麽。

孟樂安也就在太子殿下面前會稍微收斂些。

姜唯洇氣得不行,她攥著小拳頭揮在了熱水裏,濺起了不小的水花。

“哼,下回他若再欺負我……”

“姜姑娘就怎麽?”

“我……我就跑!”

她自然沒那膽子去抗衡背靠大官的紈絝了,惹不起還躲不了麽?

姜唯洇心裏有些發虛,忍不住在想,失憶前的她那麽壞,是不是就不怕孟樂安了?

畢竟那會的她都敢跟這麽兇巴巴的太子談戀愛呢。

她不由開始敬佩那個失去記憶的她了。

整理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將頭發上的泥土都清理幹凈了,這浴桶的水都臟了,於是另兩個宮女又端了新的熱水過來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