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6頁)
“太子殿下應該不難看出,我並沒有生長著三頭六臂,我也不會什麽絕世武功,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罷了。”
“太子殿下大可不必對我設防,我若是尋不到能夠解太子目前之危的辦法,太子殿下大可以將我說的話當成狗放屁嘛……”
“我知道太子千金一諾,若我能讓太子滿意,你我之間再來談一談將來如何?”
白榆把自己包裝成一個野心勃勃的陰險狡詐的女人。
實際上她也只是為了給自己爭取一些時間,至少在她找出解除困局的辦法之前,能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
謝玉山的目光隨著白榆蹁躚的裙擺落回她的身上,世人總是這樣,總是最容易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白榆給他展示了自己的無害,謝玉山親眼看著,那層層疊疊的防備總算是暫且松懈了一些。
白榆說的是真話,她確實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階下囚。
於是謝玉山那仿佛古墓門一樣難開的嘴,總算是透露了一些白榆想知道的事情。
謝玉弓不愧是最後的贏家,他真的將謝玉山逼得節節敗退,再加上他的幽冥死士幾乎所向披靡,他如今在朝堂之中就像一個收割機一樣,如饑似渴地大肆收割著能夠鞏固他未來的權勢枝杈。
而且他和謝玉山從來只要最好最頂尖的那個“花心”不一樣,謝玉弓他自己就是生長在汙泥之中,因此只要是送到他面前的,只要是他能夠抓得住的,哪怕是一截野草根他也不會放手。
這就是他和謝玉山之間的差距。
想要破謝玉弓的局……其實也並不難,撕破臉皮就行了。
謝玉山現在依舊是站在上風口上,謝玉弓才是那個披露脊骨外翻血肉,也在艱難地朝著山上爬的人。
謝玉山站在山頂上能被他給弄成這樣,實在是神仙當久了不知“人間疾苦”。
於是白榆聽了之後眼珠子稍微轉了轉,當場就給謝玉山出了一個破局之法。
對不住了小月牙。
保命比較重要。
白榆一邊拿著茶盞,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滋滋溜溜地喝著,一邊就像聊今天的月色不錯一樣,對謝玉山說:“你手上沒有兵,那刑獄就很重要,現在連大理寺卿都開始叛變……”
“他應該是有什麽把柄讓謝玉弓給抓在了手裏,按理來說大理寺卿好歹是你的嶽丈大人,不可能這麽快就投奔他的。”
“我估計……他用上了威逼的手段,而但凡是威逼,如果不是掐死了對方的七寸都不會穩的。”謝玉弓本不應該用這樣粗暴的辦法,這是著急了。
在權勢的結構當中,共同的利益永遠比威逼要好用多了,也更長久。
而猜到謝玉弓為什麽著急……白榆的思緒稍微凝固了一下。
白榆沉吟了片刻說:“你不是有個側妃是大理寺卿的女兒嗎?大理寺卿能夠投奔他棄女兒於不顧,當然是因為謝玉弓捏住的地方比他的一個女兒更重要,比如他的全族,比如他的官位,比如他的項上人頭。”
這些太子全部都想到過,只是太子早已經讓人嘗試去接觸大理寺卿,可大理寺卿根本閉門不見,擺明了要“叛主求榮”。
“這其實也不難辦。”白榆把喝空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
那動作像某種信號一般,讓謝玉山本能地攥緊了手指,終於忍不住問道:“你難道有辦法能夠讓其再度倒戈嗎?”
白榆搖了搖頭:“我又不了解大理寺卿為人如何有什麽愛好,平時都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或許這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為了太子你做的。”
“謝玉弓捏住他為太子你做下的腌臜事情,才讓他不得不背叛主。”
謝玉山眼中的神色淒冷,這他自然明白,正因為如此,他並沒有用激進的手段去逼迫大理寺卿。
白榆在謝玉山的面前敲了敲桌子說:“我說的辦法,是炸棋子。”
“大理寺卿你收攏不回來,也不能讓他再繼續為謝玉弓清路,太子若一直講究什麽‘仁義’,你就等著束手就擒,看看謝玉弓登基之後會不會把你弄死好了。”
謝玉山的眸光有些淩厲地看向了白榆,那其中本能地帶上了些許指責。
而不同於謝玉山真正的門客面對謝玉山這種眼神會瑟瑟發抖,白榆坐在那裏一副“不是吧我的大小姐”的眼神,直接把謝玉山搞得先移開了視線。
“所以我的辦法你聽嗎?”白榆問。
她篤定謝玉山會聽。
果然過了一會兒,謝玉山擡起手,抓過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