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7頁)
太子一事是謝玉弓的人一手促成,朝中無人敢上書為他請太子之位,也是謝玉弓刻意壓制的結果。
他這些日子把太子崩散的勢力收攏殆盡,就連孫氏那邊也搭上了幾個旁支。
太子成了廢棋,皇後又不得聖心了,孫氏雖然是皇後母族,又真的會一直唯皇後馬首是瞻,胡亂調派嗎?
皇後如今已然是自亂陣腳,頻出昏招。
她倒也算聰明,沒有直接加害其他宮的皇子們,只是要自己的族人暗中和最有競爭力的皇子母族較勁。
就連皇後也沒懷疑到謝玉弓這個面容有損的恭王身上。
而謝玉弓就在這多股勢力爭相廝殺的暗流之下,悄無聲息地如陰翳一般,蠶食擴大著自己的勢力網。
當然了,白榆的策略在其中居功至偉,畢竟謝玉弓的腦子現在能用是能用,卻總是要聽白榆的意見,並且以白榆的意見為先。
哪怕白榆有時候也千慮一失,謝玉弓能看出也不會提,就等到事情錯了,再以此來討巧賣乖,非要向白榆討那麽幾分好處不可。
而且他極其享受白榆為他的事情殫精竭慮的感覺,他宛如曝屍荒野任烏鴉啄食的腐爛人生本以為不會有變化,可終於有人願意把他的殘肢斷臂拼湊一起,塞回他橫流淤泥的心肝,為他細細縫合。
而謝玉弓這個主攻以白榆的策略馬首是瞻,謝玉弓手下的人自然也是對白榆唯命是從。
尤其是在白榆知道他們全體還欠一頓半死不活的板子,是因為她當初“私會太子”之後,混在人群裏面跑回九皇子府內,而這些人竟然一個都沒能抓住她存下的責罰。
白榆一揮手,把這些責罰免了,謝玉弓自然是應允。
這群死士雖然不畏疼痛,卻也都是人身□□,對白榆這個甚至會給他們放假的新主子,推崇非常。
這可愁壞了梼杌。
梼杌整日在謝玉弓的耳邊“進讒言”,怎奈何主公被鬼迷了眼,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而且白榆的這一招“攪翻龍池”,讓多股勢力都以為自己有機會,相互廝殺從中獲利的計策,確實是坐收漁翁之利。
梼杌整天擔心白榆巴不得弄死謝玉弓自己上位,他就沒有見過這般醉心權勢爭鬥,整日在書房之中指點江山的,連頭發都要謝玉弓來梳的女子。
可是梼杌又不得不佩服她,因為這兩月的工夫,謝玉弓手上掌控的勢力,已經如蛛網一般遍布了整個惠都皇城,並且不斷地在朝著各個州縣的地方蔓延。
像一場勢不可當的瘟疫一般,連太子遲遲不能痊愈的傷腿,只能半死不活地度日便於他們收攏勢力這一環,都是她一手促成。
太子本可以反擊,怎奈何被白榆收買了東宮醫師,導致太子不死不活,眼看著要油盡燈枯,竟然也無人發現是有人從中作梗。
這女子的心何其狠毒,手腕何其果決,是梼杌生平僅見,就連皇後都被她利用多次,不斷地在摧毀著安和帝身為君王能掌控一切的自信。
而這一次多方聯合推進的效果如同積壓的雲層,堆疊的山火。
終於在年節前夕的大朝會之前,一個自詡剛直的文臣,被白榆著人挑唆當朝撞柱,以死來逼迫安和帝剝奪太子儲君之位,為國本另擇新儲時,把安和
帝活生生氣得當殿噴出了一口血。
那一塊用來擦了安和帝鮮血的帕子,從宮中被送到了恭王府。
白榆用金絲鑲嵌的禮盒裝著,在除夕夜當夜,笑眯眯地送與謝玉弓,說道:“這是送你的新年禮物。”
“當時獵場上安和帝砸你額頭的那一下,我替你還回來了。”
梼杌和他們一起吃年夜飯,看到那禮物實在是眼皮突突直跳。
這女子送禮物的手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而謝玉弓卻當著桌上的眾人,一副要喜極而泣的樣子,他這輩子所有遭受的委屈,都有人給討還,無人明白這樣的感受。
他最近有點“返祖”,好似前面十幾年的成熟穩重,披霜帶血的成長,一下子都縮了回去。
他整日撒嬌賣乖,眉飛色舞,還養了兩只頂冠血紅的大公雞,兩條雪白的狼犬,整日鬥雞走狗,明媚得仿佛是一個大富人家養出來的紈絝子。
梼杌愁得頭發都白了,恐怕再這樣繼續下去,來日謝玉弓登上帝位,也是個他娘的傀儡。
可是幾番給段洪亮送信,兩個人一起來回愁斷腸,卻架不住謝玉弓根本像是失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