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4/6頁)
“人在成年之後很難改變筆跡,就像一個人很難改變一些細微的習慣。”
“我之所以敢找牧總提出這樣的事情,肯定是經過一系列其他方面的求證。”
“你或許不認識霍玉蘭這個人,但是我手上有一些關於霍玉蘭這個人的生平資料,她曾經是我妹妹的好朋友。”
“我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方法頂替了‘慕方懿’,但是我只想確認她的身份,或許牧總不相信,但我能感覺到我的妹妹也沒死。”
“如果霍玉蘭還活著的話,那我妹妹一定也還活著!”
這句話那天單獨找牧引風的時候,顧樟就說過一遍,當時因為生怕牧引風不答應,甚至是不相信,說得非常壓抑和隱忍。
直到今天才暴露出了一些真實的情緒。
而因為他突然之間提高的聲音吸引了牧引風的注意力,牧引風看到他的眼皮在飛速抖動,額角的筋脈鼓起,顯然是真的非常著急印證“霍玉蘭”是真的。
“牧總如果感興趣的話,今天把我資料都帶來了。”顧樟把那些資料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面推給牧引風:“這些資料牧總一看肯定就會明白,如果對方真的是霍玉蘭,佐證的方式有很多。”
“畢竟和對方真正生活在一起,能窺見對方一些細小習慣的,只有牧總。”
牧引風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可是抓握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卻有些青白。
他對著顧樟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顧樟眼下透出的些許青黑。
牧引風拿過了那些資料,卻沒有當著顧樟的面打開。
他們一起吃了一頓非常迅速又沒滋沒味的飯。
等回去公司的時候,秘書小雯跟在牧引風的身邊,牧引風回到了總裁辦公室。
他讓助理把門關上後,聲稱自己要休息,然後又把辦公室的光線調得非常昏暗。
這才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那份所謂佐證對方身份的資料。
霍玉蘭的學生時代的青澀照片,赫然撞進眼睛裏面,牧引風的眼睛都深紅了一圈。
那張照片沒有十分像他現在的妻子,可神色卻毫無二致。
神色是靈魂的表述。
牧引風抖著手,按在了紙張上,瞪大了眼睛,一點點朝著下面看去。
父母意外雙亡。
牧引風盯著這幾個字,猛地想到了那天……那天她毫不留情且狠辣,甚至還會躲避監控把慕景龍踹到樓梯下面說的話。
原本監控裏是聽不見聲音的,可是那一棟大樓裏的監控都帶有聲音記錄的功能。
後來牧引風拿到監控之後把那一段記錄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他是為了確保哪怕慕景龍真的發瘋,也絕對不會不利於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做得很好,在監控裏面看,頂多算是被迫反擊自衛。
那時候她在慕景龍摔倒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台階下說了一句:“你女兒死了,忘記你有一個女兒的事情。”
牧引風聽到這一段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的妻子是因為曾經被出賣的事情而生氣,想要和對方斷絕關系。
後來牧引風提出讓他們斷絕關系,他的妻子也答應得那麽幹脆。
他有兩次提出要從慕景龍手裏救出對方的媽媽,他的妻子是怎麽說的?
她說:“不了,我不想見他們。他們……他們不是我的爸爸媽媽”。
牧引風那時候也只是以為他的“妻子”是傷心欲絕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原來,她只是在說實話嗎?
牧引風停頓了片刻繼續朝下看。
她住在哪裏,哪一年進入小學,在哪裏讀的小學,成績如何……
她在哪裏讀的初中,又在哪裏讀的高中……
高中……防疫站旁邊的那個江城三中。
牧引風閉了閉眼睛,把頭抵在了紙張上面,深呼吸。
他想到了當時他的“妻子”被狗咬了,半夜三更地去打疫苗,然後突然間失蹤了,牧引風以為她趁機跑掉了。
後來發現她只是去買餅了。
那個卷餅很好吃。
可是那個攤位在防疫站根本就看不見。
如果不是那裏上學,或者上過學的學生,絕對不會知道的。
慕方懿不會知道,她是在江城貴族私立學校讀書的,從小學一直到高中都是在那裏。
牧引風的頭抵在桌子上好一會兒,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突然被口袋裏面的手機震動“吵醒”。
他打開手機,那是一張在陽光下,騎在通身雪白有些漸變金色的夏爾馬身上,正在越障的照片。
照片上大部分被太陽曝光了,但是他還是能夠看到那個騎在馬背上回過頭,對著拍照片的人的方向露出燦爛笑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