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哄你

溫杳跟祁肆禮結成婚約的事並立即沒傳出去,溫奶奶想著等兩人這周末親自見一面後再做打算。

但祁奶奶說祁肆禮周末要出差,溫奶奶不由得郁悶,溫杳周內課多,唯一空閑的星期天,祁肆禮又忙到腳不沾地,因此見面計劃,兩家奶奶是一推再推。

溫杳那天晚上聽聞溫奶奶做主給她定了婚約震驚又無奈了一晚上,隔天一早跟她相熟的閨蜜姜如茵打聽了下祁肆禮這個人。

姜如茵家在寧城,父兄經商,是寧城正兒八經的千金大小姐,對寧城上流圈的事情耳熟能詳,不過如今她在國外度假,兩人才沒法見面。

這邊溫杳一問她,姜如茵立即發來長達一分鐘的語音消息,足以可見祁肆禮在寧城的名頭算得上響亮。

那條語音姜如茵重復最多的話是和尚,也因此,溫杳對祁肆禮的第一印象便是不近女色遁入空門的佛家子弟,只是溫奶奶說祁肆禮有自己的事業,所以兩人的話結合起來看,那祁肆禮不是真和尚,單純是不愛女色。

得知祁肆禮的脾性後,溫杳便沒把這個新的未婚夫放在心上,不愛女色那便不會頻頻叨擾她,她更不會主動去招惹他,所以這門婚約對她來說,只存在在名義上,並不需要花時間去維護。

至此,溫杳其實是松了口氣的。

學業家人和繡坊幾乎占據了她所有的時間,她沒有太多時間去跟一個新未婚夫談情說愛。

後續幾天祁肆禮也果真如姜如茵說的脾性,對她不感興趣,一沒加她的微信好友,二也沒主動約她見面,一周後,溫杳是真的把這個新未婚夫拋在了腦後。

周五這天,溫杳上完下午第一節 課,便打算去繡坊一趟。

溫杳目前沒車子,便打車去了秀春街。

秀春街位於寧城的老城區,這裏建築大都是幾十年前修建,墻皮斑駁,街道陳舊,特別高的建築已經被政府視為危房拆掉,廢墟還沒重新規劃,也因此顯得老城區更為繚亂。

老城區也不全是老破舊,秀春街是獨一份的春和景明。

這裏綠木成蔭,陽光暴曬古色古香的兩層樓建築,小橋流水,家家戶戶燈籠高掛,方一進入這裏像是誤入江南溫婉的南方小鎮。

溫杳在秀春街街口下車,走上一座年歲已久的小橋,橋邊有不少附近人家的老太太在河邊曬太陽,見溫杳過來,搖著蒲扇跟溫杳打招呼,“小溫老板又來了。”

自從十五歲那年,溫杳第一次代替母親作為繡坊老板過來這邊,秀春街的老太太就對她有了印象,實在是她年紀太小,看起來又太過漂亮,不像是做老板的料子,更像是被放在櫥窗裏的洋娃娃。

這三年,溫杳時不時從舒城飛過來,這裏的老太太都要打趣著喊一聲“小溫老板”,溫杳一開始聽還覺得羞赧,不應這聲稱呼,如今聽了無數遍,溫杳的臉皮一點點鍛煉出來了,那些老太太喊,溫杳便巧笑倩兮應一句。

“都在這曬太陽呢。”溫杳笑著點頭。

有老太太問一嘴,“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十八了吧,考上大學了嗎?”

“考上了,奶奶,現在在北林讀大學呢。”溫杳答話。

那老太太看著溫杳粉黛未施但似芙蓉花招搖的臉蛋,她眼饞道:“交男朋友了嗎?我孫子今年也在北林讀大學的,大二學法的,可帥了,不然我給你倆牽個線?”

溫杳正要找官話回絕時,一道頗利落的嗓門先她一步響起來,“我說你們這群老太太天天閑的沒事幹是吧?你們要是沒事幹去把河裏的垃圾找個網兜兜起來給咱們這秀春街做貢獻,別在這跟我們老板牽紅線!”

“崔店長,你管的太多了吧!”老太太幾乎異口同聲道。

崔棉幾步過來拉過溫杳的手臂,也不理那群老太太,徑直帶著溫杳走。

溫杳只得邊走邊朝那群老太太禮貌擺手,“店裏有事,就不跟你們寒暄了。”

橋尾左拐走五十米就是一家店,店的牌匾是紫檀木,上面用燙金寫了兩個大字,名叫【經年】,是溫杳母親嵇雪留下來的繡坊。

溫杳直接被崔棉拉進了店裏,崔棉還放下了大門外的珠簾,擋住了橋那頭那群老太太的視線。

崔棉道:“你就不該對那群老太太和顏悅色的,你別看她們對你言笑晏晏的,背地裏就喜歡在橋頭嚼過了二十五還沒出嫁的姑娘的八卦。”

溫杳好奇,“你是聽到什麽了,怎麽突然這麽惱火那群老太太了。”

崔棉道:“我們店對面那家糖水店不是有個女兒,人家在外地讀研才不經常回家,她們那群老太太直接說那家女兒是不是在外地做小三,都二十五了還不回來嫁人,還說看那家女兒的屁股,像是生過小孩什麽的,真的無語,杳杳你可別跟她們再多說了,小心你也被她們編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