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捧殺

李牝聽明白了墨忘情的意思。

他已經覺得，他的話有些交淺言深。

他的路，不需要任何人認可。

只需要沿著自己認定的方向走下去即可。

如果他的路足夠強大、足夠優秀，無需推廣、無需言語，自會有數不勝數的人投入其中，前赴後繼。

可如果他的路即便走通仍然不值一哂……

那就讓它默默無聞的消亡在歷史河流，被一次次激起的浪花打沒、埋葬吧。

“生命力場你已經練出了一些雛形，雖然會浪費時間，但為了世紀之王大戰，我希望你能練下去。”

付青天道。

“我會。”

李牝道。

“你的天賦之高，極其罕見，一旦你打算參加世紀之王大戰，信息必然泄漏，到時候免不了會有一些為了私欲、利益的個人、勢力、機構，用各種各樣的方式針對你，所以，我將你，和其他幾個小家夥集中一體特訓，不止可以為你們提供更好的修煉環境，更出於對你們的安全考慮。”

付青天再度道。

一位至強者，關心一位武聖的安全……

這換成任何一位武聖，都足以讓他受寵若驚。

“我想我已經解釋過了，我有我的修煉計劃，按照我的路走下去，它的效果，未必比特訓差。”

李牝神色平靜。

付青天看著李牝，並未說話。

但神情，卻是漸漸嚴厲。

一位傳奇煉星師，天元至強者，站在天元聯邦最頂尖的大人物，用滿是嚴厲的目光盯著一位武聖……

哪怕他真身未至，只是一道化身，這種壓迫，仍然強大到足以讓任何一位頂尖煉星者感到渾身發顫，甚至呼吸凝滯。

但，李牝眼中卻是一片寧靜。

以及……

堅定。

他有他的路，不會被任何外力所幹涉。

傳奇！

至強！

也不例外！

“李牝，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墨忘情冷冽中帶著訓斥：“你在駁逆一位至強者的意志！”

李牝笑了笑，卻並未改口。

“所以，你做好面對即將面臨一切的心理準備了嗎？”

“寶劍鋒從磨礪出，所有選擇都需要承擔後果，這些後果，可能是風吹雨打的枯萎凋零，也可能是冷冷冰雪中的傲立綻放。”

李牝道。

“好，我允許你不參加特訓。”

付青天看著李牝：“但世紀之王大賽……”

“我想……未來百年，所有人，都會銘記這一場世紀之王大戰，並記住一個重寫‘世紀之王’意義的人名，他叫。”

李牝道了一聲：“李牝。”

墨忘情忍不住再看了李牝一眼。

他真不知道該說李牝是自信好，還是……

狂妄！

怕是後者更合適吧。

太狂妄了！

區區武聖，在這等站在世界之巔的至強者面前如此說話……

如果這還不叫狂妄，那世間已無狂妄之人可言。

“那麽，我等著你五個月後的表現。”

付青天道了一句。

下一刻，這位至強者的投影消散。

墨忘情收起那件承載付青天化身降臨的星器，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

好一會兒才道：“葉承淵藏身於訓練基地不好出手，可你……最好不要出龍門閣。”

說著，他搖了搖頭：“就如你所說，任何人，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位大煉星師往院外而去。

遠處，看到商談完畢的墨忘情、付青天、李牝等人，離得較遠的冉東升、張松柏等人同時迎了上來。

“墨大師……”

冉東升滿臉笑容。

“龍門閣全力配合李牝接下來五個月的修煉。”

墨忘情思忖了片刻，還是補充了一句：“但……不要給他的修煉模式、計劃造成幹擾。”

“他……他不去特訓？”

冉東升愕然。

墨忘情搖了搖頭，也懶得過多解釋。

李牝！

太狂妄了！

狂妄到連他的師尊都敢駁逆！

就沖這一點，已經讓他對他失去了耐心。

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

李牝既然做出了這種選擇，那就看他能不能抗住這五個月，在世紀之王大戰中闖出名堂來。

……

看著憤憤離開的墨忘情。

李牝不由自主想到了當年長風武館的場景。

記得當時……

他做出了一個和眼前情況不同，但也算類似的決定。

當時，方淩絕問了他一個問題。

而他的回答……

“我不習慣。”

李牝微微一笑，擡頭，瞭望天穹。

此情此景，和當年當日，何其相似？

當初，方淩絕問他這個問題時，他尚未抱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