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重逢

“虛無神藏世界。”

李牝感應著自己那沿著光芒長河流淌而去的身影。

同時，靜靜體悟著那陣哪怕僅僅殘留，仍然輕而易舉滲透了他的心靈，對他完成蒙蔽的強大力量。

這種力量……

“區別不在於質，而在於量。”

李牝道。

哪怕僅僅是一尊宙光殘留，可相較於才修煉了一百多星年的他而言，仍然是太多了。

而且……

宙光和宙光間是有差別的。

君主可以說是宙光、聖皇可以說是宙光，就連那些時空大成的天帝，也可以說是宙光。

他們的生命本質並無區別。

就像傳奇一階和傳奇六階，都屬於傳奇境界，可一階傳奇撼動一顆行星都得竭盡所能，六階傳奇……

可以直接將一顆行星當球踢。

期間的差距何止一丁半點。

“另外，還有真靈這種存在……宙光的真靈洞悉修煉者身上的所有破綻，且能料敵先知，令完美變得不完美，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一分心靈之力就能發揮出十分心靈之力的效果，更增添了難度。”

李牝道。

當然，如果他也能修成真靈，單靠虛無神藏世界殘留的心靈之力，很難影響的了他。

強行破開這座神藏世界不可能，可如果要全身而退……

“破開這座世界。”

李牝思維流轉至此，微微一頓。

很快他已將心神沉浸到了心靈深處。

那裏，兩道大道之光流轉、糾纏，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他稍稍引動了一番這種大道之力，很快便引起了這片光芒長河的震蕩，大有將他排斥出去的趨勢。

李牝連忙將大道之光收斂起來，隱匿於心靈深處，不逸散出分毫。

“我的大道之光可以沖開心靈蒙蔽，但卻對抗不了整個神藏世界，最終的結果，會像上一次一樣，被驅逐出來。”

他心中了然。

這種由道境衍化出來的力量本質極高。

超出了至高之力和無上之力。

但現在的李牝……

量太少了。

僅僅相當於最初基礎的兩道罷了。

“這段時間我之所以始終無法推衍出虛數空間法第三層，道的量是最主要的制約。”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這段話，某種程度上能夠注釋虛數空間法三重的衍變。

並且這種衍變亦能契合於原始至高法中前四層的變化。

“在虛無神藏世界，我明悟了道，這是一切的起源，而在天獄世界，我的道孕育出大道之光，這便是最初的一，道生一，再直面黑淵主宰，借這尊主宰之力證道，使大道之光更為璀璨，這是二，道生二，下一步……虛數空間法第三層，就是二生三。”

李牝先前就曾估算過，他如果想要具備衍化成一方宇宙的基礎，至少得有“三”道大道之光。

分別用這“三”道大道之光承載物質、能量，以及精神。

不過隨著他創造出虛數空間法，對物質、能量的理解越發深刻，漸漸意識到，第三道大道之光承載的應該不是精神。

因為精神源於心靈，心靈的本質源於“我”的概念。

而此刻“我”的概念已經化身為“道”！

道生一的那個道。

一切的起源。

精神也好、心靈也罷，本身就是“我”這個概念的衍生物，屬於“道”的本質。

因此，第三道大道之光，需要承載的是“空間”屬性。

只有具備了“空間”概念，才能讓物質和能量的概念趨於無限。

讓物質和能量，不再局限於他自身的掌控力，而是交給空間，從而以空間作為載體，盡情伸展，獲得無限物質、無限能量。

那一步……

“無限空間、無限能量、無限物質……某種程度上已經相當於至高了，不過……即便擁有無限空間、無限能量、無限物質，可‘我’這個概念的層級，會限制空間、能量、物質的增長，就像一個有無限食量的人，也不見得能吃完天下所有食物，因為，他在‘吃’這個動作需要花費時間。”

這個時間，顯然會十分漫長。

他現在，連光速都無法達到。

換句話說，他即便具備無限空間去承載無限的能量和無限的物質，可想要獲得一萬光年的體量，所花費的時間都遠遠超過一萬年。

當然了，如果任由他成長下去，給他幾億年，甚至幾千萬年，幾百萬年，他最終具備的能量、物質，未必遜色於至高。

到時候即便沒有凝聚真靈，對能量、物質、空間的利用效率達不到至高水準，可所擁有的戰力也將淩駕於任何宙光之上。

若能凝聚真靈……

他和至高，也已沒有了太大區別。

“別說幾億年、幾千萬、幾百萬年，仍然太漫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