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後來，夜幕將雲霓染成灰黑的暗色，蟲鳴和燈火散落在草叢，窗簾留了一絲縫隙。

蔣小狗被蔣媽媽接走了，兩人難得膩膩歪歪過了個二人世界。

蔣時延又抱唐漾去洗了個澡，再回到床上時，唐漾眼睛眯得只剩一條縫隙，蔣時延把小姑娘朝自己懷裏摟了摟，覺得不夠親近，他又帶著小姑娘的手環到自己腰上。

蔣時延認真想了想，沒回答，唐漾當他沒想過這個問題，也不追究。

“如果真的要分層級，那每個層級都有你。”他說。

唐漾點頭。

唐漾哼了兩個柔軟的音節，蔣時延腦海裏浮出她著西裝套裙站在匯商頂樓的模樣，她赤腳站在毛毯山抱蔣小狗哄睡小孩的模樣，還有校服、學士服、和婚紗。

“一定要這麽嚴格？”蔣時延問。

“不過你也得背鍋，”夫妻共同承擔的原則蔣時延摸得很清楚，蔣時延吻了吻唐漾的發頂，嗓音低緩溫柔地，“為什麽要藏在我所有心動的時間裏。”

唐漾兩手抱著他修長的小指：“那你對我的喜歡是什麽時候達到的表達層級？”

【總有玫瑰生在騎士心口，鮮衣怒馬，策前程遠大。】

蔣時延長指勾起她耳旁垂落的碎發，嗓音低道：“每個人對喜歡的理解不一樣，喜歡的層級也不一樣，”他耐心解釋，“可能在時靳心裏，喜歡有一百個層級，六十分以上他可以說出口，然後他對秦月的喜歡剛好卡在五十九。”

【他們共享晝夜、廚房、霧靄、流嵐，走過明亮天光，終在深夜結發依偎，手足相扣。】

自家小姑娘什麽時候操起了做媒的心？

（全文完）

唐漾窩在蔣時延懷裏細聲細氣：“還有上次，秦月病得迷迷糊糊，號碼撥到時靳那裏，時靳宿舍都關門了還翻墻去找秦月，這能不是喜歡？”

————

兩人都洗了澡，香波味道纏在一起。

【彩蛋一】

晚上，唐漾給蔣時延說起這事，很納悶：“時靳都能去機場接秦月的機了，難道還不是喜歡？”

微博上，有營銷號組織話題：十七歲那年喜歡的人現在怎樣了？

忙碌一天。

唐漾坐在梳妝台前敷面膜，蔣時延暗戳戳上小號：“她現在和我在一個房間，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其他人紛紛看過來，唐漾連忙打哈哈幫秦月做掩護。

下面一票問“兄弟怎麽約的初戀”，蔣時延完全忘了自己慫成狗還哭鼻子的樣子，他粗略瞄了眼評論，輕描淡寫地回復：“不是約-炮，她是我太太，我們結婚三年了，感情特別好，她很漂亮，優秀，溫柔，做事有主見……”

“那也要小孩上道啊，”秦月也氣憤，“老娘這姿色，就算是塊石頭都能把它捂得面紅耳赤，可小孩是什麽？”秦月用筷子重重敲碗沿，“隕！石！”

不待重復地誇了五百字。

唐漾刷著評論區一堆“媽媽粉”“老婆粉”的表白，樂不可支地對秦月道：“你和你家小孩要再不在一起，我兒子可能要先找兒媳了。”

冷場了。

網友們直呼“霸總初期”“人生贏家”。

偏偏蔣時延還故作不知地繼續：“怎麽？難道大家都沒和十七歲喜歡的人走到一起嗎？”

盡管來的都是親朋好友，“蔣惟唐”這個名字仍是不可避免地上了熱搜——蔣媽媽給孫子送了一個遊樂場，陳強履行當初的承諾、給蔣小狗渡了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份，肖勤在唐漾上任之初與總行的拉鋸戰中發揮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也拎著玩具來道賀，還有一大群把小狗寶貝得不行的叔叔阿姨出手大方。

互關們拉黑的拉黑，網友們舉報的舉報。

很快到了蔣小狗滿歲，蔣媽媽在悠然居擺了幾桌。

蔣時延“嘖”了一聲，也是慶幸。

“……”員工們瑟瑟發抖，助理悄悄撥通唐漾電話告狀，唐漾哭笑不得。

【彩蛋二】

蔣時延分外開心：“是不還回來的那種嗎？”

蔣小狗五歲的時候，上邏輯輔導班，去了一天便不再去。

員工們開玩笑說：“抱走可以嗎？”

唐漾溫聲問蔣小狗原因。

蔣時延和唐漾都是皮相極好的人，蔣小狗繼承了父母的優點，眼睛長開後，唇紅眼睛亮，像極了年畫裏粉雕玉琢的白娃娃。

蔣小狗背著手，皺眉頭：“那些小孩子都只會哇哇哭，還會流鼻涕，笨笨的，臟兮兮。”

唐漾化妝收拾好自己，蔣時延差不多做好，飯後，蔣時延送唐漾去上班，他偶爾把蔣小狗送去早教班，偶爾送去蔣媽媽那，偶爾帶到一休頂樓。

蔣小狗和唐爸爸很像，話不多，愛一個人鉆研模型，有輕微潔癖。

蔣時延害怕蔣小狗哭會打擾漾漾睡覺，練就了兒子“嗷”一下立即翻身爬起來的技能；漾漾上班本來就辛苦，蔣小狗提前斷奶那段時間，蔣時延每天早上六點鐘起來把蛋羹和米羹打成糊狀喂給蔣小狗，然後再給漾漾做需要豐盛的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