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怎麽按擴音鍵?!(第4/7頁)

“哦好吧。”反正Aron對時聽的未婚夫不抱什麽希望了,估計是個不怎麽樣的男人吧。

他聳了聳肩。

說起來,時聽和大佬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上一次還是在那遙遠的大山深處,他流竄到異國的犄角旮旯,畫那裏特殊的地質,見到了一個瘦得幹巴巴的小姑娘。

那時候的小姑娘還只是憑借本能地刻畫大山裏豐富多彩的本能,而Aron已經是有名的藝術家,他的幾句指點,簡直是開天辟地的啟蒙。

後來才有了時聽被人收藏流向海外的那幅《火山》。

從山溝溝裏分別之後,時聽和他這麽多年都是網友,誰知道乘著劇情調整的東風,他們竟然能在這麽遠的地方再重逢。

時聽:阿門。雙手合十。

讓我們再次感謝著名神經病贈送的公費旅遊!

Aron一雙浪蕩眼,看人的時候充滿深情。平時在線上交流的時候,其實感受不到對面的語言障礙,畢竟能用文字,現在面對面了才發現,他只能通過那雙黛色的、漂亮的瞳孔中理解她的情緒。

但對於藝術者而言,就像中國那句老話,福禍相倚——在時聽徹底失聲之後的幾年,她的作品變成唯一的發聲渠道,開始真正地有了灼人的光彩。

這次原本Aron答應去A市參加那個藝術拍賣活動,就是因為知道時聽也在A市,沒想到兩人先在新西伯利亞遇見了,這怎麽不是上天的指引,讓她來和他一起完成傑作呢?

他紳士地遞出了手,“走吧,我們去玩。”

時聽知道他說的“玩”是指畫畫。

Aron擡頭看著新西伯利亞的上空,沖時聽眨了眨眼。

“這裏快要下大暴雪了。”

王助理和保鏢心事重重地跟著太太一起去了這個混血男模工作的地方。

路上他們已經查過了,混血男模不是不正經的人,反而是國外一個非常有名的畫家,很多作品非常收到國外收藏家的喜愛,國內也有不少藝術名流、愛好者邀請他。

太太是怎麽和他認識的呢?

又看了看手機,沈助理還是沒有發來消息,似乎祁大少並不在意太太的這個朋友。王助理只能憂心忡忡地跟著。

Aron帶他們來到了一片廢舊的工廠。

這裏吊頂極高,空間大而空曠,有種粗放的工業風。廠房的中間架著一幅巨大的油畫,接近210mx460m的巨大尺寸,畫面上剛剛鋪了模糊的色塊。旁邊還有推手架,零零散散地插著畫筆,擺著顏料盤,看起來十分淩亂。

如果是外行人看,可能會覺得這色塊是胡亂的塗鴉,根本什麽都看不出來。但是時聽一眼就能感受到他想要表達什麽。

她走過去,順著創作者的視野看去,正好能看到工廠破敗的窗口,而窗外是一片雪原,和邊界上被雪覆蓋的白樺林,白樺林成為了白的天和白的雪之間的不規則分界線。

“這張畫會去你的城市,參加拍賣。”

Aron遞給她一支筆,時聽眨了眨眼。

“你可以與我合作。聽。”

Aron在當年青年藝術家裏最強的地方就在於,他的畫回報率很高,有很強的增值效益,甚至已經有部分作品入駐知名藝術博物館,並且辦過好幾場群展了。

時聽心動了,誰不想發出更大的聲音呢?

很久以前,Aron就邀請筆觸稚嫩的時聽在他的畫上添過幾筆顏色,那時的他處在瓶頸期,只想突破這一方畫板。而那時候來自大山裏的小姑娘,沒有什麽畫技可言,卻有一種純天然仿佛天賜一般的嗅覺。

用黑色描繪白雪。用綠色描繪冬天。用一筆刷痕來描繪風吹過。

所以這一次,緣分都到這了!

Aron覺得這一定是上帝又來送他的神之一筆了,一定是上天把這個失聲的小姑娘送到了他的畫前。

繪畫,本就是無聲的國度。

“讓心思沉浸下來。”

“變得清澈透明。”

“想象自己是一個沒有思想的泡泡。”

一只無聲漂浮的水母。”

“簡單,空白,平靜。”

時聽知道他的習慣,他在畫畫時只把畫交給眼睛,心裏一片空明。

時聽自己更習慣於在畫畫時天馬行空地想象,但是既然是加入他的作品,她自然也要遵循他的世界觀。

於是,她漸漸放空了心神……

於是。

另一邊,A市。

祁粲目光深沉:怎麽突然安靜下來了?

已經足足一個小時,他沒有聽見時聽那震耳欲聾的心聲了。

那可是一個小時啊。

祁粲冷靜地思考:死了?

他一邊擰眉,一邊讓沈助理給王助理打去了電話。

沈助理搖頭扶額職業微笑:我都明白。

王助理進行了報備:

“大少您放心,太太很安全。”

“太太現在在…呃,豁楞顏料?和她的朋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