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等不及燒了!(第2/6頁)

…他真的是,一個,好癲的男人啊。

時聽悄悄握住了他垂在身側,冰涼染血的手。趴在他的擔架旁邊,向他釋放她的腦電波。

——「祁粲。」

——「祁粲祁粲。」

——「你這麽難殺,你可不能死啊。」

“出血止住了!”

“心率恢復了一些!”

“大少、能聽見我們說話嗎?”

時聽也緊張地盯著那張緊閉的面孔,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

力量並不重,但像是為了感知她的存在,輕輕地握住了。

——「我在呢…。」

——「我在你旁邊,我也很難殺是不是。我們是兩個殺不死的大小倒黴蛋。」

她絮絮叨叨地傳入他的腦海。

祁粲的雙眼依舊緊閉著,醫務人員開始給他建立靜脈通道快速補液,防止腦缺氧的情況出現,處理得還算及時,祁大少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但是仍然沒有蘇醒。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心腹助理和保鏢們都忍不住垂淚。

沒有人知道祁大少和時聽到底在底下經歷了什麽,只有沈助理隱約知道,那一定和當年那場意外事故,再次重連。

但是祁大少並沒有帶任何人,也不讓保鏢入場,只讓所有人守在外邊,因為沈助理知道,關於當年的一切,祁大少並不希望別人知道。

——他不希望任何人了解當年他遭受了什麽。

就像這些年來,他始終對當年一切細節和內幕都忌諱談及。

那是他的死穴,他的禁地,他不希望任何人踏足,任何人了解。

可是這一次……有一個人和他一起走入了他的創傷。並帶著他,一起走了出來。

此時此刻,沈助理都無暇思考太太是怎樣在那樣的情況下找到音響和喇叭,發出那麽巨大的聲音。他們只知道,是太太把大少救了出來,而他同樣,用自己的身軀為她遮擋塌陷的世界。

——這樣的愛,經歷過生死,甚至無法用預言描述!

所以、大少——

他這樣精神堅韌的男人,他一定能扛過去的!

另一邊。

項雋舟眼底已經是一片無法掩飾的陰毒,被保鏢重重擰著胳膊無法動彈——實際上他的四肢現在全是僵硬脫力的,本來以為已經徹底贏了,沒想到突然有這麽大的變故發生?!

項雋舟陰陰地盯著時聽,電擊過的大腦燒焦一般地迅速轉動,眼睛不停地抽搐。

可是這怎麽可能?!

無論他怎麽想,這都是不可能發生的變故。正常人怎麽可能發出那麽大的聲音,更何況還是個啞巴?!

他在斷電之後,所有出入口都牢牢封死,絕不是人力能夠打開的——他給他們安排好的結局:要麽,被困死在裏邊。要麽,被山體炸裂之後砸死在裏邊。

這麽多年,他日思夜想,精心布局,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從山上到山下,從裏到外,根本就沒想過讓他們活著出來——

雖然過程中有偏差,竟然讓祁粲綁他上了電椅,但祁粲明顯還是棋差一著,根本沒預料到他上了電椅都能跑!

——廢話,當年祁粲就是這麽跑的,他怎麽可能不防備?他恨不得日夜都在復盤每一個細節,來迎接最終的勝利果實。

誰知道這個死啞巴會突然生出變故?!

難道是他用來放大腦電波神經電流信號的工具,被那個啞巴找到了?能用來放大聲音?

項雋舟的臉色飛快變幻,緊緊盯著被擡出來的男人——

不,還沒結束,祁粲雖然出來了,但是他的狀況顯然非常糟糕。就算是那個死啞巴大喊了幾句,誰能因為短短幾句話就給他定罪。

不能讓祁粲醒過來!

他只有在陰影之中才有勝算,他一旦醒過來,他的一切就都完了!

“不是的、你們聽我說——那都是汙蔑!”

“讓阿粲醒過來、我要聽他親口說!我們才是血肉至親!”

項雋舟掙紮著想往這邊靠近,四個保鏢還不夠,最後加到八個同時按住他,他卻絲毫不顧及臉面一樣,狼狽地像狗一樣喘氣,幾乎是匍匐地往那邊挪動——

項雋舟知道,此刻無論是他還是祁粲,都已經到了最終的強弩之末。祁粲大出血昏厥,而他先後吸入神經毒素又被高頻電擊。

現在就看最後誰能挺住,誰能掌握最後的局勢——

“阿粲!”項雋舟看著那張雙眸緊閉的臉,把擔憂和屈辱演得聲嘶力竭,“無論別人說了什麽,讓我看看——我要向你母親交代啊——”

他像條陰溝裏的蛆一樣,向他向往的一切蠕動而去——死吧,求求你死了吧,你這一生已經足夠光輝了……

讓讓我吧……

時聽看見了他令人作嘔的樣子,手用力握緊,一張灰頭土臉的臉蛋也完全繃緊、直抒胸臆:

——「有大鯊臂啊!!!有大鯊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