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帶著徒兒當賊的師父(第3/7頁)

楊延玉眯眼,冷笑一聲,揮手退後半步,身後舉著弓箭的護衛就齊刷刷地把箭頭對準了他們。

折好要燒的銀元寶和紙錢紙人不知道被誰從車上扯了下來,散落了一地,沾了灰不說,紙人還被戳破了幾個洞。

沈故淵偏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捏了嗓子嘲諷道:“都說太尉府守衛森嚴,今日一看也不過如此。”

李學士驟然大怒,伸手就抓住面前的統領,怒喝道:“你們真是反了天了!”

好死不死的,怎麽就踩著太尉的屋頂了?要是別的都還好說,這個楊延玉是出了名的好面子。在自己女人面前被瓦片砸了,說什麽都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這太尉府!

“大人……這……”統領慌忙看向旁邊的幾個小卒:“誰幹的?!”

池魚咽了口唾沫,低聲道:“師父,您可真會挑屋檐踩。”

“管你誰幹的!”李學士扯著他就道:“走!隨老夫去見楊延玉,老夫要問他討個說法!”

太尉楊延玉顯然是剛剛才起身,衣衫不整,發髻也亂,頭上滿是被瓦片砸出來的血,身邊跟著個攏著披風的小娘子,顯然是春宵被打斷,惱羞成怒。

真不愧是所有文臣裏脾氣最暴躁的,池魚磕著瓜子看得津津有味。剛剛還愁誰來把事情鬧大呢,這竟然就解決了。

“大膽賊寇,竟然敢夜闖太尉府!”

李祉霄在朝為官十二載,誰都知道他至情至孝,其父死後,他逢年過節必然祭拜,誰欺辱他都可以,敢惹上其父半分,他必不相饒。

還有什麽事未成啊?他們今日來,難道不就是為了打探贓銀下落的嗎?池魚很不理解,卻也沒什麽辦法,只能陪他站在這屋頂,裝成雌雄雙煞的模樣,迎風而立。

“師父早料到他會出城?”池魚驚嘆地看向旁邊的人。

輕嘖一聲,沈故淵按住她的頭頂,半闔著眼道:“事情未成,等著。”

沈故淵翹著腿咬著糖葫蘆,冷哼兩聲道:“年年都會發生的事情,哪裏還用料。”

“那還不慌?!”

這麽一想的話,那他多半就是故意選在重陽節前一天的,一舉多得,都不用操什麽心。

“有點難。”

文臣與武將向來容易起沖突,李學士本只打算去要個說法,誰知道楊延玉竟然不服軟,兩人扯著脖子就吵了起來。一個覺得搜查沒錯,一個覺得你憑什麽查我。

這能不慌嗎!池魚嘴唇都抖了,顫顫巍巍地伸手指著下頭的人群:“您能打得過這麽多人?”

吵得煩了,楊延玉直接動手,把李學士推出了太尉府。

沈故淵巋然不動,輕蔑地掃她一眼:“你慌什麽?”

這下李學士不幹了,一狀就告進了宮。

“師父,快逃哇!”池魚拼命拽著他的胳膊:“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池魚邁著小碎步立馬跟在自家師父後頭進宮看熱鬧。

兩道黑影立於繡樓頂上,一人站得筆直,一人的影子卻像是吊在他身上似的。

玉清殿下,李學士臉色發青,眼神執拗地朝主位上的幼帝拱手:“官者,為帝行事、為民請命、為國盡忠者也!今官權私用,不把同為官者看在眼裏,甚至羞辱同僚。太尉之罪狀,實在令臣難忍!”

廷尉府熱鬧了起來,火把帶著的光從四周而來,圍住了西院裏最高的繡樓。

楊延玉有些心虛,但也有話說,抿唇道:“是李學士不依不饒在先,臣只是懶得與書生計較!”

古井所在的院子還是有人看守的,然而也就剩了兩個人,被幾個黑影沖上來就是一個手刀,登時沒了聲息。

“嗬!聖上面前都敢辱稱老夫,太尉大人真是威風得很那!”李學士冷笑。

太尉府裏的護衛極多,呼喝聲在一處響起,十步之外的守衛也會跟著喊,整個太尉府頓時呼喝聲此起彼伏,所有巡邏的護衛都統統奔往了西院。

龍椅上的幼主什麽也不懂,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左看右看,瞧見了旁邊看熱鬧的沈故淵,連忙扁著嘴喊:“皇叔……”

“給我抓住賊人!”屋子裏傳來個男人的暴喝,四周護衛齊應,瞬間追了上來。

沈棄淮不在,他不知道該讓誰來做主了。

汗毛都立起來了,池魚想起上回受的那一身傷,下意識地拉起沈故淵就跑。

嫌這熱鬧不太好看,沈故淵也沒推辭,立馬站到了龍椅旁邊去,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太尉大人到底是為什麽嚴查京城出入之人?”

為首的人低喝:“什麽人!”

微微一僵,楊延玉垂眸:“府裏遭竊。”

池魚嚇得一個激靈,瞪眼看向旁邊的沈故淵,還沒來得及問他發什麽瘋,四周的護院就已經圍了過來。

“這京城裏每日遭竊的府邸可不少啊。”李學士瞪他一眼:“到底是丟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值得嚴查整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