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忍1(第2/3頁)

只手遮天的一朝宰輔,而立之年,手腕狠辣,卻被比他小很多的傀儡小皇帝強上了,他自己是完全不知情,是被逼的。

說出來有人信麽?

就算是女帝被人下藥,那跟張瑾有什麽關系?謝安韞覺得那個時候張瑾入宮,絕非巧合,或許他就是想和當初的趙玉珩一樣,占一點好處。

比如懷個孩子什麽的。

雖然謝安韞也不知道懷孩子有什麽好,但他看趙玉珩接受度還不錯,就覺得張瑾說不定也好這口。

若能得到佳人死心塌地,忍那十個月又怎麽了。

張瑾:“……”

張瑾確實是一時不察、栽了個史無前例的大跟頭,他一連幾日都因此而頭痛失眠、噩夢不斷,現在還被謝安韞胡攪蠻纏,當面嘲諷。

簡直氣得人心口疼。

但他犯不著跟眼前這個神經病解釋,跟腦子有坑的人掰扯,只會顯得自己也腦子有坑。

張瑾平靜地看著眼前的謝安韞,哪怕對方嫉妒得眼睛都要滴血了,他也一臉冷漠的神情,“謝尚書有什麽不滿,應是去找陛下。”

而不是來找他。

無聊。

“下官自是要面聖。”

謝安韞冷笑:“下官面聖的時候,可不會趁人之危,趁著別人下藥來成事。”

“自然。”張瑾頷首,冷淡回懟:“紫薇殿中公然爬龍床,誰有謝尚書光明磊落。”

“比不得表面不在乎、暗地裏進宮比誰都快的偽君子。”

“是麽。”

張瑾又微微側身,用一種“你很羨慕啊,那又怎麽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看,又孤傲地攏了攏袖子,背過身去。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謝安韞攥緊了拳,手指捏得發青,眼神陡然陰沉得簡直要滴水了,若非這是在宮中,他恨不得活剮了這個姓張的。

這二人,一個是當朝宰相,一個是兵部尚書,單獨站在這一角說話,旁人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麽,只當是在討論機要朝政,若是知道他們話中的內容,只怕是要大跌眼鏡。

謝安韞還想繼續出言嘲諷張瑾,就當此時,禦前內官快步而出,傳喚儀仗。

早朝開始了。

眾官整肅隊形,隨之入殿,俯身跪拜。

“吾皇萬歲萬萬歲……”

姜青姝在上方端坐,剛說完“眾卿平身”,眼前就彈出一句實時——

【兵部尚書謝安韞在早朝前夕出言嘲諷尚書左仆射張瑾,兩人發生了爭吵,對彼此的印象急劇惡化了。】

姜青姝:“?”

啊?什麽情況?張瑾居然會跟人吵……不是,他倆剛剛吵什麽呢?

應該不是因為她……吧?

她下意識看向下方,正好對上謝安韞泛著紅的雙目,他手持玉笏站在那,長身玉立,端得俊美,一雙鳳目卻冷冷盯著她。

又是一副對她恨得不行的樣子。

姜青姝:“……”喂喂喂,求愛不成還惱羞成怒了嗎?

謝安韞盯著上方的少女,紅裙黑裳,龍紋盤踞袖口,細長的雪頸自衣領裏伸出,風姿皎然,神寒骨清。

不知怎的,她突然認真地望了他一眼。

謝安韞心跳陡滯,目光猶如將要幹枯渴死的藤蔓,渴求很久的雨水降臨的刹那,就不受控制地野蠻吸收瘋長,像是要把她活生生纏入其中,拆之入腹。

她卻又轉開了目光。

謝安韞不甘地抿緊了唇,望著她的臉,一想到前不久張瑾得到過她,就氣得胸腔發脹、心口發痛。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總有只言片語能泄露出來,也不知是謠言還是真的,反正有人形容當時的情況是“陛下鬢發散亂,衣衫也被撕壞了幾件,手腕上還殘留著發青的指痕,像是前一夜很激烈似的。”

那傳謠的人還說了句:“不過像陛下這麽好看的女子,誰不想多親近、好好疼惜?也只有咱們君後最溫柔克制了,每次和陛下同床共枕,外頭守夜的宮人什麽動靜都聽不到。”

他們說著說著,就誇起君後來。

謝安韞:“……”

謝安韞是個嫉妒起來會發瘋的人,那幾個傳謠的宮人被他讓人暗中弄死了,屍體拋在井裏。

“呵。”

謝安韞站在井邊冷笑。

女子似乎都喜歡這種同床共枕但不動手動腳的男人,覺得這是溫柔克制,喜歡的是她們的靈魂而不是外表。

而謝安韞卻覺得可笑,從來沒有人教過他“喜歡就要放棄和成全”,他只知道想要就必須搶過來,否則就再也沒有了。如果一個男人面對喜歡的女子卻連摟在懷裏占有的心思都沒有,那就說明不夠想要,不夠喜歡。

他想要啊,他覺得沒有人比他更想搶到陛下了。

如果他得不到,他就算是讓她毀在他手上,也不願意讓她和其他男人恩恩愛愛。

他們都不如他更愛陛下。

可最想要的,偏偏最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