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梧桐半死6(第2/3頁)

他抿緊唇,額發垂落幾縷,擡起的目光冰冷又駭人,宛如餓狼。

她笑:“這副樣子也要被人看見嗎?”

張瑾用力一攥手掌,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音,該是如何的定力,才能在情動時反復被她激成這樣而沒有揍她。

他閉了閉眼,咬牙切齒的聲音卻是對著窗戶外的人,“都退遠些。”

外面風聲短促,應該是都走了。

再也沒有顧忌。

他可以好好地對付她。

張瑾開始脫濕掉的外袍。

他雖然比習武之人要文弱,卻也別有一種嚴肅又冷峻的氣質,動作斯文得簡直不像是求—歡的。

——如果忽略他的表情的話。

隨著裸—露出來的皮膚越來越多,姜青姝看到了一些舊鞭痕盤踞在蒼白的皮膚上。

他曾受過刑。

這個人,並沒有外表看上去沒有無暇,哪怕已經身居高位,身上不堪的瘡痂也會提醒他曾卑賤過。

他低頭看著她。

絳紅披風被隨手拋在地上,裙衫系帶被扯開,帶著厚繭的手指觸感粗糙,磨得她又痛又癢,他的動作隱隱在發泄怒意,像野獸叼住了還在撲騰的獵物。

姜青姝覺得有點難搞。

她至今還沒遇到這麽急的,真的,憋了三十年的老處—男比他年輕十多歲的弟弟看著還氣勢洶洶,她頭發上的金釵墜落,長發徹底被蹭散開,一部分繞過秀頸,散在雪白的胸前,像一只無形的手抓著她的心臟。

他喘息著,傾身去吻。

姜青姝仰起頭,被他的手一點點抽開礙事的頭發,在他眼裏,就像是夢裏糾纏的女妖終於從心口鉆出來,被他抓到了。

這只折磨他這麽久的女妖。

這半年,他只要闔眼,就會陷入一片魔障。

他若不加倍奉還,怎麽對得起這燒心的痛苦,但他又舍不得太殘暴,雖然抖動的手已經不受控制地掐緊她。

“你……疼……”

她蹙眉說。

張瑾動作轉柔,“……抱歉。”

他沒有章法,肆意展現貪婪,卻侵占得極其笨拙,常識有是有,但不多……他的心上人已經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還是不解恨,微惱地說:“你有本事再亂來點。”

張瑾額角滲汗,熱意節節上攀,竟急得喉結亂滾。

“……”

她咬得愈發用力,恨不得用牙齒撕掉他肩胛上的皮肉。

她難受,他亦然。

張瑾渾身肌肉都繃得死緊,笨拙地尋找位置。

萬般青澀,窘迫無比。

他張瑾,分明生平孤傲,竟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只有額頭滾著汗,沿著下巴顆顆砸落。

仿佛置身於漆黑迷障,如何也尋不到門路,他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次過於唐突倉促,事先該有所了解……才不會在這樣委屈她的情況下,又這樣窘迫尷尬。

本就在她眼前失了尊嚴,如今更是給了她一樁笑柄。

他閉了閉眼。

眼前迷障的開始散去。

窗外風聲呼嘯,寒冬臘月的時節,客房內卻暖得讓人猶如火燒。

半炷香的功夫後。

姜青姝終於有了力氣,裹著衣裳,起身去整理散開的烏發。

鞋履踩在之前地上的那灘酒水上,水聲微濺,讓張瑾眉心猛然一抽。

有帷帽遮掩,她隨便用發簪挽好及地的長發,回眸看著臉色緊繃的男人,又笑著倒了一杯酒水。

她作勢又要把酒潑到他身上去,被他猛地攥住手腕,“幹什麽。”

“激動什麽。”

她動動手腕,抽出來,自己把那杯酒一飲而盡。

“朕還不如老老實實喝酒。”

說罷,她放下酒杯,推門出去。

【司空張瑾和女帝在集市抓人,對她產生了一股難以抑制的占有欲,想要就在宮外占有她,免得以後找不到機會。】

【司空張瑾拉著女帝進了客棧,和女帝正是情動。】

【因為技巧和經驗不足的原因,司空張瑾第一次和女帝行雲雨表現得很差,被女帝嘲笑,驚怒萬分,自尊心受到打擊。】

【司空張瑾因為在女帝跟前表現不佳,想不明白自己已經做過一次,為什麽第二次不會,對此事感到懊悔,早知道提前了解一下,不這麽沖動逞能。】

為什麽想不通第一次成功過,第二次卻不會?

因為第一次是假的呀。

如果告訴他真相,讓他知道白做了半年噩夢,避孕藥也白喝了那麽多碗,只怕他會惱羞成怒地想掐死她。

這一次也挺惱羞成怒的,但那是他自找的,活該,她還沒發脾氣呢。

男人一次表現平平,以後想碰她就沒那麽容易了。

姜青姝走到酒樓外,霍淩從街道對面的巷子裏出現,悄悄吹了個口哨,隔著人流朝她點頭。

【宣威將軍霍淩趁司空張瑾和女帝去客棧,故意散播了張司空的去向,將刺客引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