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局勢反轉

想了一會兒，宇文劼道：“如果母後能幫著兒臣將皇弟繩之以法，兒臣願意留他一命，不會殺了他。”

如果花春要是在，肯定會挺直腰杆把太後給罵醒，對那種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啊！但是現在站在太後面前的只有皇帝和賀長安，兩個人對著長輩的哭訴都沒有什麽辦法。

“真的？”太後眼睛一亮。

帝王沉默。

帝王點頭：“兒臣從不食言。”

“哀家知道，哀家都知道。”太後哽咽：“可是不能通融一番麽？哀家都願意說出那樣的事情來，皇上就不能仁慈一些？”

“好好好。”抹了抹眼淚，太後道：“他這回鬧的事真的是小孩子打鬧，完全不可能成功的，哀家已經告訴了朝中各位大臣，他不是先皇的親生兒子。”

生路？賀長安皺眉：“太後娘娘，羲王爺此回犯的是謀逆之罪，若非皇親，就當誅連九族的。”

宇文劼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什麽？”

太後一震，眼淚跟著就下來了：“哀家做的抉擇還不夠明顯嗎？只是皇兒，哀家願意助你教訓羲兒，讓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你能不能就放他一條生路？”

再解釋一遍這種事情真是與挖開傷口無異，然而太後還是咬著牙說了一遍，並且道：“哀家年歲已高，早晚會去見先皇，若是你兄弟二人平安無事，那這件事哀家就會帶到地下去給先皇懺悔，奈何如今鬧成了這樣，哀家只有公之於眾，希望他能明白，皇位從來就不是他的東西。”

“給母後請安。”宇文劼拱手，然後擡頭看著她：“若這一回，兒臣與皇弟之間只能活一個，您可做得出抉擇？”

“您怎麽不早點說？”賀長安皺眉：“這件事要是一早公布出來，和王爺根本就不會幫他，其他藩王也肯定毫不猶豫地幫著皇帝阻止他。”

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太後看起來蒼老了十歲，頭發都花白了。看見皇帝進來，微微有些激動：“劼兒！”

“哀家……”心虛地垂了眼眸，太後低聲道：“哀家那時候被他關起來了，要不是裝作順從的樣子，他後來也不會將哀家留在京城。”

幾個人離開地道之後，帝王將她重新安置在紫辰殿，在地下生活了許久，怎麽都得洗漱了一番，再吃一頓熱飯，然後花春選擇好好睡一覺，皇帝則帶著賀長安去找太後。

看了她一眼，帝王道：“您不用操心了，既然真相已經公布了出去，那朕便幫著您昭告天下，只是？……這樣一來，您以後的日子……”

花春什麽也不知道，就當帝王是想保護她，所以就乖順地按照他們說的做。

“哀家會深居慧明殿，再不與外界接觸。”太後哽咽道：“只要羲兒和你都平安無事，大梁江山依舊是宇文家的，天下百姓都能過上平靜的日子，哀家願意再也不出來。”

她原本是該被論功行賞的人的，若沒有花春那麽多先見之明，今日也不一定能走到這樣的好局面。但現在，功名半點得不到就罷了，反倒是備受責難，世上為什麽總有這麽多不公平的事情？

宇文劼抿唇，沉默地看著太後哭了好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賀長安有些心疼。外頭雖然說是一致擁護皇帝，但是對她的態度，卻還是很抵觸的。宇文羲下的功夫深，大概在天下人的眼裏，花京華已經是千年狐狸精一樣的存在了，短時間內最好是不要出現在眾人面前。

皇帝重新出現，接見了燕京的義軍首領，正式授予他們將軍的頭銜。

這樣啊，花春點頭：“我知道自個兒能力有限，不會胡亂去給你們惹麻煩的，放心好了。”

此舉極大地鼓舞了義軍，皇帝也以零成本收獲了一批戰鬥力不弱的士兵，然後讓賀長安領軍，與霍子沖會師，追擊宇文羲。

帝王抿唇，低聲道：“你這幾日都沒有好好吃飯，回去先養身子。江山天下是男人的事情，你只要安全，朕就不會有後顧之憂。”

宇文羲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缺乏對軍事的敏感度，等他意識到自己處境堪憂的時候，想找人商量，卻發現那幾個將軍全部不見了。

賀長安看了後頭的帝王一眼。

“怎麽會這樣？！”羲王爺大怒，眼瞧著皇帝的人追過來了，連忙帶著殘余的部下往巫山的方向跑。

“啊？”花春好奇地轉頭看著他：“為什麽啊？”

孫留香還在軍中跟著他，眼瞧著大勢已去，宇文羲的脾氣也暴躁了起來，對她一改往常的溫柔，直接讓士兵阻擋她，不讓她來打擾。

賀長安在旁邊也怔愣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麽，抿唇道：“娘娘出去之後暫時不要露面，一切交給皇上和微臣來處理。”

“這樣啊……”孫留香站在營帳外頭，看著裏頭的影子，悶聲道：“如今這樣的局面，換成誰都不會開心吧，我能理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