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人的本事

“她要對付的是景王。”沈在野斜他一眼：“你們去看著有什麽用？出了岔子，你們能擺得平？”

湛盧莫名其妙地道：“您為什麽要親自跟？奴才派人去就可以了。”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湛盧點頭，老實地跟著自家主子往外走。

說是要上朝，這位爺卻呆在府裏沒動，看人來稟了，才披了披風往外走：“跟去看看，以防萬一。”

景王的馬車未時還差一刻就從王府出發了，桃花算著路線，他怎麽都是要經過回音巷的，所以就在巷子口上等著。

沈在野已經允她出府，所以馬車就在側門等著。姜桃花一上去，門口就有家奴去回稟沈在野了。

回音巷在國都的南邊，裏頭多是歌坊賭館，國都最大的地下錢莊和賭坊都在這裏，所以來往的人難免雜亂些。

“好嘞！”滿意地點頭，桃花轉身就往外走。

清麗麗的姑娘往巷子口這麽一站，瞬間有不少人看了過來。膽子大的還上前調戲：

青苔搖頭：“看不出，您的妝容也很恰當，就像是普通的民間女子。”

“小姑娘，可是缺錢花了？不如跟哥哥們去喝酒？”

“這樣看得出病態嗎？”桃花張開手，低頭打量著自己。

桃花擡頭，怯生生的眼神分外惹人憐愛。肩膀一縮，像極了一只無辜的小白兔，捏著裙角就往旁邊退。

“……是。”悶聲應了，青苔找了裙子，等自家主子上完妝，便伺候她更衣。

圍觀的眾人心裏都是一跳，這等姿色的女子，比起和風舞的頭牌怕也是不遜色的，怎麽會就孤零零地站在了這裏？

“既然說不過，那就乖乖聽話。”笑眯眯地看她一眼，桃花起身去妝台邊坐下，開始給自己這慘白的臉上妝：“拿那件月色清荷的布裙出來。”

“你……你們別過來。”一雙杏眼睜得大大的，瞬間蓄滿了眼淚。桃花貼著墻根兒站著，臉上滿是惶恐。

青苔語塞，泄氣地跺腳：“反正奴婢怎麽都說不過您就對了！”

這場景，是個人看著都會覺得心生不忍，想把這姑娘拉進懷裏好好疼惜。四周經過的人本就是打算看一眼熱鬧的，但是只要往她這邊看了一眼的人，便再也沒能走動路。這等的絕色，又是這等的楚楚可憐，像幅仙女圖似的，令人移不開眼。

桃花失笑，目光溫和地看著她：“傻子，做人可以重情義，但不能本末倒置。你我都能活下來的情況下，為什麽要抱著一起死？”

“真是好本事。”

“陪葬就陪葬！”青苔眼眶紅了：“總比讓您一個人在生死間掙紮來得好。”

看著巷子口聚集越來越多的人，已經開始堵了街道，對面茶樓上坐著的沈在野冷笑了一聲，捏著茶杯卻沒喝。

“我開玩笑的，你別緊張啊，乖。”桃花連忙拉著她的手，輕輕搖晃：“死是肯定不會死的，這兩日大補，身子恢復得也快，堅持幾個時辰不是問題。要是不冒險，那早晚也是個死，還得拉上你給我陪葬呢。”

湛盧渾身一緊，覺得自家主子身上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打量一下表情，卻完全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主子！”青苔沉了臉：“您既然知道危險，做什麽還非要冒這個險？”

“姜娘子這是打算幹什麽？”他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帶著你也不像話，你要是不放心我，在暗處跟著我也行。”桃花笑道：“免得萬一死在街上了，沒人收屍。”

空蕩蕩的茶樓上只有他們兩人，沈在野也沒顧忌，淡淡地道：“她是想堵了景王的路。”

青苔一愣：“您現在站都站不穩，真的打算一個人出去？”

用姿色堵人家路這種大膽又自信十足的做法，還真是讓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替我更衣吧。”

景王的馬車四面皆封，若是不讓他下車，定然就看不見她。姜桃花這樣做無可厚非，但是他更好奇的是，這人見著景王又打算怎麽做？

接過地圖，桃花在桌上趴著，蔥指輕輕劃過圖上的線，眼眸裏滿是沉思。

未時，回音巷口連同旁邊的街道都被形形色色的男人擠滿了，場面分外壯觀。有衙役接到消息想來趕人，沈在野直接讓湛盧去擋了。

青苔道：“今日景王與瑜王有約，未時一刻會去浮雲樓。大魏國都的地圖丞相已經送來了，奴婢將景王府到浮雲樓的路線畫了出來，您過目。”

於是姜桃花十分順利地堵到了景王爺。

“景王那邊打聽得如何了？”她問。

“前面發生什麽事了？”穆無垠掀開車簾，皺眉問。

又過了一日，姜桃花的傷口算是終於結了痂，勉強下床走了兩步，還是暈得要坐下來。

身邊的護衛連忙上前打探，回來拱手道：“這些人好像在圍觀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