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證人

驚訝地張大嘴，秦淮玉愣愣地看了她一會兒，眼神也柔和下來，跟著點頭：“我明白了。”

“我認真地再說一遍。”桃花輕聲道：“柳氏的死與你無關，那封血書多半是有人想趕你出府所以嫁禍於你，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你的院子裏我會多讓些護院和丫鬟守著。”桃花道：“你什麽都不用做，每天吃飯睡覺即可，直到我將兇手找出來。”

秦淮玉一愣，呆呆地擡眼，就望進了姜桃花那雙如一池清泉一樣的眼裏。裏頭的水好暖和，像被子一樣將她包裹起來，看著看著，她焦躁不安的心竟然就慢慢恢復了平靜。

“好。”擦了眼淚，秦淮玉選擇了相信她。

“你看著我的眼睛。”面前的人聲音溫柔下來，溫暖的手捏著她的手，示意她擡頭。

顧懷柔一直在旁邊看著，看桃花喂了秦淮玉吃藥，讓她睡覺，再跟著桃花出去。

她知道衙門說是謀殺，可那是她讓自家爹爹動的手腳不是嗎？秦淮玉淚眼婆娑，拉著姜桃花的手都一直抖。柳氏的鬼魂要是真的找上門，她可能會被直接嚇死的！

“我不明白。”她低聲道：“秦氏如果離開，對咱們有利無害，娘子何以這樣保她？”

“不是因為你。”桃花搖頭：“柳氏是被謀殺的。”

嘆了口氣，桃花無語望青天。都以為她想嗎？還不是沈在野給的任務？

“你們放過我吧！”秦淮玉大哭：“我不想被鬼魂纏身，我……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麽死的，要是真的因為我……”

“主子！”青苔從遠處跑了過來，看了顧懷柔一眼，湊到桃花耳邊小聲道：“裝鬼的人抓著了，被關在了柴房。”

“秦娘子。”桃花皺眉：“這是相府，你已經過門，不是過家家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好樣的！”桃花忍不住鼓掌，提著裙子就往柴房跑！

府裏昨晚鬧鬼的消息已經傳開了，雖然沒去琳瑯閣，但秦淮玉依舊是被嚇得最慘的一個。一見著桃花，她蒼白著臉就撲了過來，眼裏滿是驚慌地道：“我受不了了，我想回家，反正爺與我也還沒圓……”

這膽大包天的人，敢跑到相府來裝鬼，她倒要看看這背後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抹了臉上的灰，桃花其實很困，很想睡覺，奈何眼下有要緊的事情，她還是必須撐著洗漱完畢，然後出門。

顧懷柔連忙跟著她走，幾個人一起到了柴房，桃花一腳就將門踹開，進去便看見那披頭散發一身白衣的人。只是，看樣子昨晚的追逐相當慘烈，這人一身都是泥濘，還帶了傷。

青苔：“……”

徐燕歸自然是不在這裏的，不過這恩情桃花算是記下了，立馬讓家奴把這“鬼”洗幹凈，看看臉。

桃花有氣無力地道：“半夜追著鬼出去了，我怕吵醒院子裏的其他人，一直沒叫你，誰知你聽見動靜也不進來啊！”

“你們別用刑！”那鬼開口說話了：“我只是拿錢辦事，要問什麽我都招！”

“您怎麽會在上頭？”連忙把她帶下來，青苔萬分不解地問：“徐先生呢？”

這麽爽快？桃花挑眉，搬了凳子來坐下，看著他問：“那你說說吧，收了誰的錢？”

於是第二天，外頭天亮的時候，青苔進屋就看見了房梁上半死不活的自家主子。

“一位夫人的。”那人道：“身上有一種奇異的香氣。”

相府裏的追逐惹起了幾處護院，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徐燕歸追著人出去了，四處就又恢復了平靜。青苔聽見動靜本來打算進主屋看看的，然而轉念一想主子既然都沒喊她，那就是沒必要進去吧。

香氣？桃花一愣，眯眼：“她讓你對我說什麽，你還記得嗎？”

她還在房梁上啊！

“記得。”那人點頭：“她說要對你說‘害妾身的是段娘子’這個意思的話，當時旁邊還有個丫鬟，不想讓她這樣說來著，結果那夫人說什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些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就是為了避免被抓之後被人出賣，當了替死鬼。”

徐燕歸和鬼都跑得沒影了，屋子裏安靜了下來，姜桃花松了口氣，然後才發現一個問題。

還真是記得夠清楚的，桃花皺眉。

“一定要抓住他！”桃花激動地握拳，滿眼都是期待。

“姜娘子。”顧懷柔低聲道：“這擺明就是段氏想讓您去誤會她，繼而她澄清自己是冤枉的，就可以在爺那兒得一份憐憫，又說您不如夫人會管後院了。那女人，真是蛇蠍心腸！”

“嘿！”頭一回看見有人在他面前玩輕功，徐燕歸當即就不服氣了，立馬飛身追了出去！

桃花笑了笑，看著那“鬼”道：“現在若是讓你再聞那種香氣，你可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