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墻頭草

“娘子有什麽為難的地方，盡管來問奴才。”錢管家拱手道：“奴才能幫上忙的地方，一定會幫。”

對外開支，也就是沈在野的應酬，送禮以及各院要回娘家的時候的采辦。這賬目輕松，卻也算個大頭，沈在野竟然直接拿來給她，那梅照雪豈不是要氣死？

這麽好？桃花驚訝了，她怎麽記得錢管家一直是幫夫人做事的？

“這是府裏對外開支的賬本。”錢管家也放了賬目上來，低頭道：“本來是該由夫人管的，但爺體恤夫人，讓娘子為夫人分擔一二。”

心裏有懷疑，面兒上還是要先應下，客客氣氣地讓青苔將這兩人送出去。

桃花點頭，這個倒是在預料之中，畢竟他得罪了梅照雪，也沒法兒在她手下繼續做事。

“奴婢為什麽會有一種，這府裏要變天了的感覺？”回來的時候，青苔看著她手裏的賬本道：“爺也真是夠寵您的，您想要什麽，他就給您送什麽。”

“姜娘子。”李管事笑著將一疊賬目放在她的桌上，恭敬地道：“爺的意思是，廚房的采買以後不用跟夫人報備，跟您說一聲即可。”

桃花輕笑，伸手彈了彈她的腦門：“這叫互幫互助，我替他做事呢，他搭把手有什麽奇怪的？人安排好了沒？”

回到爭春閣去安排了一番，桃花正奸笑著呢，廚房的李管事和府裏的錢管家竟然一起過來找她了。

“安排好了。”青苔點頭：“但您確定這事兒跟夫人有關嗎？萬一詐錯了……”

青苔：“……”

“女人要相信自己的直覺。”桃花胸有成竹地吐出這句話。然而沒一會兒就弓了背，幹笑道：“萬一直覺錯了，那也沒事，反正火燒不到咱們身上來。”

“因為你選的一般都是錯的。”桃花笑眯眯地道：“跟你選不一樣的，保證能對！”

有道理！青苔頷首，飛快地繼續出去做事。

青苔一愣，不服氣地跺腳：“主子不相信奴婢，又為什麽要問？”

夏末是眾多女眷要回娘家探親的時候，眾人一聽外支的賬本落在了姜氏手裏，爭先恐後地就過來套近乎了。

“那就肯定是不肯說了。”桃花拍了拍手：“走，詐人去。”

“姜娘子身上的恩寵真是羨煞旁人啊。”古清影掩唇道：“還是頭一次見爺肯把賬本給妾室管的，這不是明擺著給夫人難堪嗎？”

青苔皺眉，想了一會兒才道：“也可能是沒什麽好說的吧，看那一家子也的確只是老老實實的鄉下人。”

“爺也只是心疼夫人。”桃花看著她笑了笑：“賬本在誰手裏都是一樣，各位歸寧的隨禮，都會按照位份準備妥帖。”

“以你的直覺，他們是不肯說，還是沒什麽好說的？”桃花問。

話是這麽說，但每次的隨禮，難免不會按照親疏遠近，給這個多點，那個少點。回娘家可是面子的問題，肯定是要爭取隨禮越多越貴重越好。

出去探消息的青苔回來了，低聲在她耳邊道：“漣漪的家人都在，知道她死了，看起來倒是平靜，已經在準備後事。奴婢去試探過，他們口風很緊，什麽也不肯說。”

南宮琴在旁邊還沒開口，桃花便笑盈盈地轉過臉來道：“南宮娘子是府裏第二個歸寧的吧？”

徐燕歸也是害人不淺啊，桃花輕輕嘆息，跟她告了辭就往外走。

“是。”南宮琴頷首：“有勞娘子多費心了。”

“多謝娘子。”顧懷柔行禮接下，手指輕輕摩挲著瓶身，像是滿懷期待的少女一般。

“無妨。”桃花道：“你最近也受了不少委屈，爺的意思，也是要好生補償你。”

“沒什麽。”桃花回頭一笑，伸手給了她一瓶子藥：“這個平肌露是懸壺堂的大夫剛送來的，說是有奇效，你先用上一段時間吧，看有沒有效果。”

什麽爺的意思，分明就是她自己的意思！古清影這算是聽出來了，自個兒是第一個歸寧的她不問，跳過她說要給南宮琴補償，那擺明就不會讓她好過了。

“娘子說什麽？”

“娘子這是做什麽？”勉強笑了笑，古氏道：“都是姐妹，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桃花錯愕，扭過頭伸手蓋住眼睛，小聲嘀咕：“我就說沈在野這種性子怎麽可能讓這滿院子的女人都那麽喜歡他，結果全是徐燕歸的功勞。”

桃花轉頭看了看她，笑道：“古娘子怕什麽呢？您還有夫人可以幫著補貼一些。”

讓她好生喜歡，整顆心都溫暖了起來。

心裏一跳，古清影連忙道：“我與夫人也不是很熟，她如何會幫我補貼？娘子想多了。”

顧懷柔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我總覺得白天的相爺和晚上的不一樣，白天他跟冰山似的讓人難以靠近，晚上卻溫柔得不像話，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