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他真是仁慈

“可看到喜歡的？”

心裏一跳，桃花連忙將臉埋在他肩上，小聲道：“出去逛街看首飾了。”

“沒有。”桃花幹笑：“要麽太貴了，要麽不適合我。”

“剛回來。”放下茶盞，沈在野伸手將她抱過來，溫柔地問：“你去哪兒了？”

沈在野微哂，伸手拿出一支粉玉桃花簪插在她發髻上：“這個呢？”

“爺！”趕緊迎上去，她眨巴著眼問：“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桃花一愣，立馬跳下去跑到妝台前看了看。很難得的粉色冰玉，桃花雕得惟妙惟肖，金色的花襯顯得更加貴氣。

桃花回去的時候，沈在野已經在爭春閣裏喝茶了。

“給我買的？”她有些不敢相信。

黑了半邊臉，沈在野一腳將他踹遠，拂了拂長袍，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沈在野起身走到她背後，從鏡子裏看著她道：“今日閑來無事，我也去逛了逛京城的首飾鋪，就這一支能入眼。”

是嗎？徐燕歸眯眼，湊到沈在野身邊，揶揄道：“我又不是你正室夫人，你喜歡姜桃花，做什麽跟我藏著掖著的？”

一陣涼意從腳心蔓延上來，桃花呆呆地看著鏡子裏的沈在野，一時沒敢動。

“寵溺？”沈在野冷哼，轉身就往城樓下面走：“寵物養久了，喂食也是應該，你別瞎想。”

他這話裏有話，是發現她撒謊了嗎？沒道理啊，要是發現她撒謊，肯定是要暴怒的，怎麽還會有心思送她簪子？

徐燕歸詫異了，上下打量了沈在野好幾眼：“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寵溺她了嗎？”

一定是在詐她！

“你不用擔心。”沈在野猜也知道他想說什麽，擡手道：“穆無垠只會平平淡淡地過完後半輩子，再也不會有機會回國都。”

定了定神，桃花笑道：“爺破費了，妾身很喜歡。”

“可……”

輕輕從背後擁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沈在野目光很是柔和，低聲道：“我該多謝你，若不是你將後院裏不少人說通了，如今我的處境未必有這麽好。”

“她心裏過意不去。”沈在野淡淡地開口道：“對付我毫不留情，害了別人她倒是覺得愧疚。放走穆無垠能讓她安心點，那就讓她放吧。”

九卿當中除了梅奉常一人執迷不悟，其余的人都紛紛轉向他的陣營，後院的女人是橋梁也是紐帶更是台階，那些人借著台階下來，他也沒有不收的道理。

那可是皇子啊，將來萬一出什麽岔子……

雖然皇帝不立南王為太子，但縱觀朝野，穆無垠和穆無垢已死，恒王又雙腿殘疾，不管怎麽看，能登基的也只剩穆無暇一人。

“當真就這麽放過他？”徐燕歸很不能理解：“姜桃花婦人之仁就算了，你怎麽也跟著優柔寡斷？”

很快就能成事了。

馬車啟程了，在城郊的路上慢悠悠地越走越遠，沈在野在城樓高處看著，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桃花伸手摸了摸簪子，挑眉道：“所以妾身辛苦那麽久，獎勵就只有這個？爺是不是太小氣了？”

她不是擔心沈在野，做他那種事的人是絕對不怕報應的，只是……報應這種東西，萬一真的有呢？

“你還想要什麽？”沈在野看著鏡子裏問。

小部分是為什麽呢？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沈在野走的這條路注定充滿了鮮血和骸骨，若是能積一點福，也算免他一點罪孽吧，畢竟穆無垠雖然不適合當皇帝，但也的確是被他的手段給害成今日這樣的。

桃花想了想，回頭抓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地道：“按照規矩，我是不是只能在宮裏見上趙國使臣一面？妾身好想家，也太久沒看見過趙國的人了，能不能想想法子讓妾身私下跟他們說會兒話？”

姜桃花笑著沒吭聲，揮手讓青苔把他倆塞回馬車裏。

最後的解藥已經吃下去了，下一次發作是什麽時候她沒去算，但想想時間應該也不對了，不私下接觸，她怎麽拿解藥？

“那小部分是為什麽？”

沈在野低頭看她：“你只是我的側室，按理來說只能跟在我身邊與趙國使臣行禮，說兩句話。私下再見，怕是有些為難。”

心虛地笑了笑，桃花道：“大部分是這個原因。”

“爺～”桃花開始撒嬌了，拽著他的袖子搖啊搖，眼睛眨啊眨的：“您最有辦法了，這大魏之中就沒有您辦不成的事兒，您幫幫妾身吧？”

好像也有道理，穆無垠點頭，剛擡腳想走，卻又忍不住停下來問她：“你這次救我們，當真只是為了還我的恩情？”

還會這一招？沈在野睨著她，眼神深深地道：“再多喊兩聲。”

“您二位只要離開國都再也別回來，就不會被沈在野利用了。”她道：“想知道他知不知道，您們就上車離開吧，只要沒人來攔，那相爺就定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