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隔閡(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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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夢在夜裏差點被人汙了清白的事情隔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如今錦二,廖夢和露珠的事情已然成了全京城津津樂道的話題。這事情隔三差五便生出些風波,倒是令京城中的百姓每日都有說不完的談資。那些蒙面人雖然最後並未得手,可出了這樣的事情還被傳得滿城風雨,廖夢的名聲這輩子也算完了。不過對於她,人們的同情倒是更多,更多的卻是暗暗揣測背後之人是誰,便也有人覺得此事和那王府裏的丫鬟脫不了幹系,無論外界如何揣測,總歸吃虧的還是廖夢。

不過廖夢比起別的女兒家遇到這種事情的結果要好些,那便是錦二還算是個有情有意的男人,並沒有因為此事而嫌棄他或者是解決婚約。如此一來,京城中百姓們眼中,這兩人更是天作之合,畢竟能經歷風雨的夫婦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宅院中,周媽媽端起藥碗來喂廖夢喝下,那藥也是清苦,廖夢卻是眉頭也不皺的喝了下去。周媽媽近來神色也很是憔悴,廖夢出了這事,她是最自責的一個,只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廖夢,教外人鉆了空子去,日日都要上衙門去催快些抓到幕後指使之人。周媽媽喂廖夢喝過藥後才出了門,待周媽媽走後,廖夢才徑自下了床,這幾日她受了驚嚇臥病在床,神情總是帶著幾分驚惶的,可若是此刻有人瞧見她的模樣,定會大吃一驚,廖夢神情平靜,甚至面上還帶著幾分笑意,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從一邊拿出一個小匣子,那匣子裏有一個折疊的小小的信之,她慢慢的將信紙打開來飛快看完,這才又細細的撕的粉碎,扔到了自己練字用來扔廢紙的簍子裏。這才又慢慢的坐回床上,看著窗外出神。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倒是比想象中更為順利,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護短的人,要根據一個人的性情設局,無非就是抓住人心最脆弱的地方。只要是人,人心都會有弱點,而外表越是冷酷的人,內心就越是容不得沙子,對於感情的要求也越是高,如此一來,矛盾頓生,打開錦英王府的大門,也就此打開了。

當然,如此一來,於她來說,也不過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

廖夢猜想的不錯,錦二的事情,有影響的不僅是露珠。譬如此刻,蔣阮便看著蕭韶怒道:“你懷疑我?”

蕭韶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錦二那一日沖動的過來興師問罪,令蔣阮心中的火氣終於也是按捺不住,原先將露珠惹得傷心便也罷了,如今這臟水竟是潑到了她的身上來,蔣阮本就對那個廖家小姐十分不屑,聞言也是真的生了氣,當時就要將錦二逐出錦衣衛。

卻是蕭韶阻攔了,錦二跟了蕭韶許多年,於蕭韶來說也就是如白芷露珠對蔣阮的地位一般,錦衣衛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屬下的家務事和錦衣衛中的公事是無關的。蕭韶從前也不會為任何一個錦衣衛自己的私事而將其逐出錦衣衛中,錦二做的事雖然欠考慮,卻也和正經的公事無關,錦衣衛中規矩嚴苛,是不可更改的。蕭韶要服眾,自也不能草草的處置了錦二。

當日裏對廖夢下手的幾個蒙面人中只捉到了一個,那人稱有人給了他們銀子要他們做這一樁生意,背後的人並不知道是誰,不過似乎隱隱透露出是錦英王府裏的人的意思。原先錦二以為是露珠,可露珠一個丫鬟拿不出那樣多的銀子,況且露珠的性子也不是如此錙銖必較的人,自然而然的,這懷疑的矛頭就落到了蔣阮頭上。

蔣阮手段狠辣,下手又從不留情,尤其是對給自己不快的人,必然要百倍還之。那廖夢欺負了露珠,以蔣阮護短的性子,怎麽會不討回來。這尋個人找廖夢的麻煩,以蔣阮的性子和錢財,倒像是她的手筆。

蔣阮要逐出錦二,蕭韶不依,甚至說此事蔣阮不應當插手,蔣阮氣急,也便口不擇言道:“你懷疑我?”

“我沒有那個意思。”蕭韶道:“只是此事是他家務事,沒有插手的道理。”

“你的屬下是人,我的丫鬟就不是人?”蔣阮不可思議道:“蕭韶,我也與你說了,此事不是我做的,與我無關!這個罪我不認,你要護著你的短,我也要護著我的短,既然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便什麽都不必說了!”她將書冊往桌上重重一擱,轉身就走了出去。

這是夫妻兩個自成親以來第一次吵架,還為的是如此與自己不相幹的事情。可蕭韶本就性情冷淡,蔣阮又自尊心極強,一時間的冷戰竟然比露珠和錦二的還要可怕,府中人人自危,幾乎是烏雲罩頂。

蕭韶平日裏對蔣阮千依百順,待錦衣衛也算嚴厲,可惜卻也是個護短之人,蔣阮也是個護短之人,比起蕭韶來,蔣阮性子更加偏執一些,許是前世的經歷讓她容不得身邊之人受半點委屈,一旦蕭韶表示出了一點點庇護錦二的態度來,她便不由自主的敏感的多想,態度也偏激多了。蕭韶也越來越忙,誤會得不到解釋,兩人之間無形的隔膜也是越來越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