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九章 擄走王妃(第2/4頁)

總歸蔣阮最後還是在宣沛的安排下拿到了聖旨,當著宣沛和穆惜柔的面,她也毫不在意的將聖旨打開來,粗粗往上面一掃。心中略安,果真是立蕭韶為太子沒錯,甚至上頭還寫明了蕭韶是洪熙太子之子的身份。這聖旨掂在她手中重於泰山,宣沛卻是毫不在意,只是讓穆惜柔離開之後,才猶豫道:“母妃,這樣的話,會不會給錦英王府帶來麻煩?”

他是不想管錦英王府的死活的,奈何蔣阮如今是錦英王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錦英王府有了什麽問題,蔣阮自己也要受牽連。是以宣沛也得委曲求全的替錦英王府著想了。

正想著,蔣阮便已經將那聖旨整理好,放在一處木匣子中,同太後賞賜的一些玩意兒放在一起,起身準備離去了。宣沛一驚,一邊有些遺憾蔣阮還未多坐一會兒就要走,一邊驚訝於她就將那聖旨放的如此草率。雖然覺得蔣阮行事已經十分穩妥,宣沛還是有些不安的提醒道:“母妃不若將那東西換個地方放,這樣的話,未免也……”

“放心,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蔣阮微微一笑:“若是真做的過於隱蔽,反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平白教人起了疑心。我沒事,你便也不用送了,省的讓人懷疑。如今你萬事都不得有差錯,謹慎一些好。”

宣沛總覺得今日的蔣阮有些怪怪的,要說是哪裏怪卻又說不出來,不過蔣阮已經許久沒有如今日這般細細的囑咐他一些事情了,這倒讓宣沛心中生出一如今的局勢比想象中更為艱難的感覺。他吩咐明月送蔣阮出宮,明月依言照辦。

可宮中多耳目,平日裏本就有數不盡的眼睛盯著南苑這一塊,今日蔣阮進宮,本就調動了大家的疑心,見蔣阮與宣沛說了許久的話才出來,中途去探望皇帝的時候好似還瞧見穆惜柔也在,這便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宣離站在屋中,聽著手下人的回報,目光有些深沉。自從皇帝病倒之後,他要做一個孝子,當然也是更方便自己能從皇帝周圍尋找東西,所以並未回自己府上,而是一直住在宮中,親自為皇帝燒水煎藥。不知道的人,還真的為他的孝心所感嘆,朝中也不時有人寫一寫歌功頌德的折子,歌頌宣離的孝心。宣離自然不介意自己美名遠揚,在伺候皇帝的時候,也盡力做的盡善盡美。他不必在藥中再使什麽手段了。連夏青都沒有法子的病情,根本不需要他動手。

可是,宣離緊緊皺著眉頭,原先以為皇帝只要這麽一直睡下去直到駕崩,就是再完美不過的辦法了。可如今看來,皇帝的病發卻不是時候,只因為他到如今都還沒有尋到那份聖旨,皇帝早早的寫下聖旨,而那聖旨中根本不是他的名字,這是他早就猜測到的事情,後來更是從李公公的嘴裏證實了這一點。知子莫若父,可知父也莫若子。同皇帝當了父子這麽多年,是從什麽時候起不再將他視作一名父親,而是對手,是絆腳石宣離已經忘記了。這麽多年暗地裏的交手,他從來都沒有站到上風。

包括皇帝暗中對太子的關照和庇護,宣離都一清二楚,正因為如此,他無法更好的進行計劃。宣離有時候也十分不解,皇帝分明就十分討厭太子,太子無能無德,皇帝為何還要袒護他,不讓他將那個位置讓出來。任誰都能看出來皇帝留著太子,不過是暫時不想讓任何人做到那個位置上去了,他在為誰留著太子之位?宣離一直以為,大錦朝中的幾個皇子中,只有他最有資格,可他也清楚的感覺到,皇帝欣賞他,贊美他,總是鼓勵他,待他也極好,可是他心中根本就從沒有想過讓他坐上那個位置。

宣離不解,繼而不甘,這種情感壓抑之下已然變得扭曲無比,他在宮中的爭鬥中將可能造成的威脅一一除去,可到了最後,皇帝還是沒有要改立他為太子的心思。他終於放棄了心中最後一絲仁慈,在皇帝的食物中下了藥。

自古以來,弑君弑父,奪嫡之事中就沒有少見。宣離也不再是當初那個為做這個決定而糾結的人,他坦然的以為,這就是對的,這才是最好的方法。這世上想要什麽東西,就去搶,就去爭,他慣來都是最隱忍出色的獵手,一定會笑到最後。

可偏偏,半路上殺出個宣沛來。

從一個無能的廢物皇子到如今可以和他分庭抗禮的對手,宣離每每面對宣沛的時候,心中都會有一種忍不住憤怒的惡毒感來。在最初的時候,宣沛在他心中,甚至連成為對手都不夠資格。可如今,皇帝竟然有心立他為太子,而宣沛甚至還得了錦英王府的支持,宣離心中哪裏能好過。若是可以,早已將宣沛千刀萬剮了。

方才手下的人又來報,蔣阮與宣沛呆了許久,他心中就有些懷疑,聽說還一起去瞧了皇帝,穆惜柔也在,宣離心中便浮起了一個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