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過程都不重要(2)

聽到秦泰的稟報,蕭望舒輕笑兩聲,笑聲裏頗有些無奈。

陳褚啊陳褚。

這位盡忠職守的陳將軍,真是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這樣,你這些天先在谷倉地窖裏養傷,生活所需的物品一應由尉遲彥給你送去。不管聽到任何動靜,你都別上來,直到傷養好為止。”

說完,蕭望舒再看向尉遲彥。

“尉遲彥,你有空去阮富鑫那邊買點草蜜膠,給秦泰送去。他身上的傷口,最好連疤痕都不要留下。”

“是!”兩人齊聲應下。

隨後尉遲彥又問:“那、小姐,事情辦完,你那些產業的地契上要把名字更換過來嗎?地契上寫著夫人的名,屬下們辦事都得去夫人那邊請示,著實有些不便。”

“先別換,過段時間等母親主動提起來再換。”

聽蕭望舒都這麽說了,尉遲彥低頭應下:“是!”

“你們下去吧。”

“是!”兩人起身出門。

他們走後,蕭望舒打了個哈欠,眼皮直往下耷拉。

不知過了多久,房沁兒端著一碗熬得濃白的鱔魚湯走了進來,坐在床邊喂蕭望舒喝下。

她臉上憂喜參半,動作輕柔得好似在擦碰什麽易碎品。

蕭望舒確實有些疲累,喝完湯就倒床睡下了。

……

京師裏。

經歷過一場刺殺,房綺羅回府靜養,拓跋歆和拓跋雲驍也不好意思再給蕭鴻添麻煩,老實待在館驛照顧拓跋吉暉。

京師細作除去大半,如今,眼皮下沒有妻兒啼哭,也沒有拓跋小輩搗亂,蕭鴻近來的日子清凈了不少。

——

月華院裏,蕭望舒養傷的日子分外難熬。

尤其是前幾天,她被蕭扶光看得緊,連床都不讓下。

在床上養了幾天之後,聽太醫說還是要多走一走動一動,活血之後身體才好得快,蕭扶光才勉強同意她在院子裏走走。

“阿弟,你近些日子都不去溫習課業、練習騎射了嗎?”

蕭望舒坐在院子裏,目光有些空洞,擡頭仰望青天。

蕭扶光坐在一旁,邊嗑瓜子邊說:“姐姐放心,我該背的五篇文章全背齊了,先生允我半月假期,照顧姐姐。”

蕭望舒又問:“那射禦呢?”

“陳將軍和陸將軍也讓我先照顧姐姐,他們近日忙,沒什麽時間教我和七哥。”蕭扶光的瓜子嗑得哢嚓響。

提起陳褚和陸序陽,蕭望舒的眼神也緩慢聚焦,嘆著:“那日陳將軍去得真是及時。”

但凡陳褚再早去半步,這箭恐怕射不到她身上。

那她怕是一番苦心全部白費了。

“可不是?那日我來月華院找你,姐姐你人不在。我去問憶春和書夏,她們也一問三不知。

“最後我問了府上護衛,才知雲驍王子來過,將你帶去跑馬。

“我也不知你們去了哪裏跑馬,京師又不太平,我沒辦法,只能讓陳將軍幫我找找你們。”

說起這些,蕭扶光又道:“不過陳將軍確實神了,我一說拓跋三王子帶你去跑馬,他便能猜到你們出城了。

“你這也算因禍得福吧,幸好陳將軍去得早,不然姐姐你還指不定要出什麽事。”

蕭扶光想起來都是一陣後怕。

蕭望舒笑了笑,臉上絲毫不見慌亂,只說著:“陳將軍還挺了解拓跋子民的性情,知道他們在京師城內騎馬跑不開,才直接出城找人。”

“也是。”蕭扶光點了點頭,又道——

“陳將軍近日搜查細作查得挺嚴的,陸將軍一直說那日出動的刺客已經捕殺殆盡,但陳將軍就是堅持說著還有一個沒找到。

“陸將軍實在犟不過他,便隨他去了。”

蕭望舒端茶的手一頓,“是嗎?”

蕭扶光點點頭,“可不是麽。”

“算了,都是陳將軍的公事,隨他去查吧。

“說起來,陳將軍於我有救命之恩,阿弟什麽時候請他在府上多坐坐,我想親自向他道個謝。”

“應該的,雖然我和母親已經替你謝過了,但姐姐你自己道謝顯得心誠些。”

——

與此同時,相府書房。

“相爺,那日街上三名互相殘殺的細作,末將已經審訊出了結果。被殺的二人在任務途中無故離開,其余細作探討後,認定他二人反叛,於是派人前去抹殺。”

蕭鴻聽著陸序陽的稟報,問他:“那兩人到底為何離開?”

這背後,又是因為接到了什麽人的什麽命令?

陸序陽也百思不得其解,“末將讓仵作驗過屍,裏裏外外的檢查過,實在沒發現什麽異樣。”

那兩人在任務途中無故離開,確實蹊蹺。

聽陸序陽說仵作驗屍也沒能驗出來,蕭鴻只得暫時擱下此事,向陸序陽交代了一些換血儀式上的守衛問題。

……

“活著那人以為他殺死的兩人是叛徒,死去那兩人,又何嘗不是以為活著的那人才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