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好一個月蕭蕭(2)

兩天後的傍晚。

綰娘那一刀捅在腰間,出血不少,昏迷兩天才漸漸清醒。

她剛一睜眼,守在屋裏的眾多嬤嬤就圍了上去,滿是擔憂地問了她許多,又是傳府醫又是扶她起來喝藥。

綰娘開口,聲音沙啞問她們:“將軍呢?”

“今日將軍被陛下召進宮,不知商議什麽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那嬤嬤生怕綰娘多想,又說著,“姨娘昏迷兩日,將軍可擔憂您,每日從軍營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看您,在床邊守著您。”

綰娘點了點頭,想動一動卻只感覺腰間生疼。

“姨娘別動,您這身子現在還亂動不得。”那些嬤嬤慌忙上前扶她。

將軍對這位姨娘的看重,她們可是看在眼裏。

要是將軍一天不在,姨娘就出了事,她們這些人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綰娘也沒有和她們犟,順從地點了點頭,應了聲“好”,隨後就在將軍的床上躺下繼續休息。

這一晚,直到月上枝頭,夜幕沉沉,那將軍還沒回府。

不過這也是將軍府的常事了。

只要陛下傳召,有公務在身,將軍經常一隔幾日不回,有時候甚至一連數月不回。

夜色漆黑,綰娘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

只見她皺緊眉頭,按住腰間的傷口,輕手輕腳在房間裏翻找起來。

今天將軍府似乎格外寂靜,下人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門外也半天都沒有聽到護衛換班的聲音。

綰娘正在疑慮這是什麽情況,不知道行動還要不要繼續。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鎖門的哢嗒聲。

一支燃火的箭射進房內,直直插在床上,直接點燃了床上的被褥。

房內頓時火光沖天。

一直等到射箭的人撤去,守在房外的男人才撬開窗戶,翻窗進入房間,朝綰娘問:“知道放在哪兒了嗎,再過會兒就有人趕過來了,那將軍夫人下手真狠毒。”

綰娘點點頭,一手捂腰,一手指了個方向。

男人直接扶她過去,看她摸索著墻上的裝飾打開暗格,在暗格裏翻找。

聽屋外腳步聲逼近,男人面色有些焦急。

這時,綰娘終於翻出一張羊皮卷,抖開來看了看上面的地圖。

“就是它!走!”

男人面色一喜,直接將綰娘背上,離開了這裏。

離開途中,綰娘回頭看著將軍府裏沖天的火光和濃煙,心中早已習慣麻木。

她當然可以選擇把地圖交給來接應的人,然後權當自己在混亂中被人打暈了,什麽都不知道,獲救之後繼續留在將軍府當他的姨娘。

但她曾經在別的任務中就已經實踐過了,這毫無意義。

等下一個新人進府,她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一旦事情暴露,她還可能死於極刑。

絲毫不值。

……

盛夏時節,陽光炙烤大地,空氣中的熱浪模糊了視線。

蕭望舒依舊堅持喝溫水。

這樣的飲食習性,讓陳褚都十分敬佩。

“阿月,我要熱化成一灘水了。”陳褚趴在冰鑒上,只有在這裏他才能獲得片刻的涼爽。

蕭望舒坐在他旁邊,搖著團扇,輕輕給他扇風。

“化不了的,阿褚這麽厚實的身板,怎麽會化掉呢?”

她這話怎麽聽都帶著幾分哄孩子的意味在裏面,陳褚從冰鑒上起來,整理衣襟,幹咳兩聲。

“阿月,我是個男人。”陳褚開口強調,他已經不是蕭扶光和蕭鎮西那個年紀的孩子了。

誰料蕭望舒的視線從他腰下掃過,笑意不改,繼續搖著團扇,應和他:“這我當然知道。”

每晚睡覺時,他十分的克制,也十分的安分,但他身上總有些東西不受他控制。

不過血氣方剛的年紀,也可以理解。

正當陳褚被她說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接話時,只見蕭望舒起身朝他勾了勾手指。

“過來。”

陳褚眼前一亮,立刻俯身貼了過去。

果然,在下一秒,只見蕭望舒擡起手摟住他的脖子,誘人的朱唇貼上他的唇瓣。

這是陳褚時時刻刻都在等著的驚喜。

自打親過第一次之後,他每天都在等她什麽時候心血來潮再親他一口。但他又不敢太唐突她,不敢主動親她,怕她不願,只能每天想方設法讓她過得高興愜意。

因為她心情愉悅時,想要親近他的可能會變大。

陳褚此刻像是沾上花蜜的蜜蜂一樣,緊咬著不肯松口,雙手握上蕭望舒的腰肢,輕輕一提便將她放在桌上坐好,讓她能親得更輕松些。

唇齒交纏,綿長的一吻結束。

陳褚抱緊蕭望舒,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心跳如擂鼓。

“阿月——”

原來這世上男女間的歡愛,這麽誘人成癮。

蕭望舒坐在桌上抱住他,手落在他背後順了順他的頭發,開口問他:“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