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頭腦風暴(第4/5頁)

夜驚堂看著近在咫尺的蒼白臉頰,因為太後是為了給他擋刀,才落入無力回天的境遇,眼底難免顯出愧疚與焦急。

王夫人暗暗嘆了口氣,想說兩句,但現在說什麽都沒用,只是悄然起身到了屏風外。

“嘰……”

鳥鳥雖然經常被太後揉,但吃人家的也不少,瞧見大眼睛姐姐變成這模樣,也清醒了幾分,蹲在跟前用翅膀摸了摸手。

夜驚堂用帶著繃帶的右手,握住太後娘娘的手腕號脈,但除了忽冷忽熱,也看不出個什麽,便想把手放回薄被下面。

結果不曾想太後娘娘手兒微微動了下,竟然握住了他的手指。

“嗯?”

夜驚堂眼神狂喜,連忙蹲下柔聲呼喊:“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渾渾噩噩間,可能潛意識裏知道跟前是誰,想安慰一下,但沒能做出任何反應。

夜驚堂等等良久,驚喜慢慢化為失落,正沉默間,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踏踏踏……

“人在哪兒?”

“姑娘是……”

夜驚堂聽這女子聲音,似乎有點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是誰,就讓王夫人仔細照料,快步來到門外。

院落裏,一隊人從門外快步走進來,為首是幾個去城裏接人的黑衙總捕,而後面則是張景林和一個沙洲裝束的女子。

女子頭上編著小辮穿有翡翠瑪瑙珠子,皮膚非常白,看不出年紀,扮相氣質都不太像是中原人。

女子快步進門,瞧見遍體鱗傷的他後,舉止相當強勢,直接小跑過來,握住他的手腕,而後又擡手翻他的上眼皮打量,還和女護士一樣詢問:

“你感覺如何?什麽地方難受?”

夜驚堂渾身都難受,但屬於躺一段時間就能恢復的傷勢,並不怎麽嚴重。他還以為這是城裏請來的女名醫,頗為客氣回答:

“我沒大礙。太後娘娘中了奇毒,姑娘和張先生看看可有法子救治。”

梵青禾見中毒的不是夜驚堂,心頭如釋重負,而後就被帶著快步走進屋裏,在床榻前蹲下,蹙眉給太後娘號脈。

張景林則負手站在背後,打量幾眼後搖頭道:

“老夫話不好聽,但還是實話實說。囚龍瘴過於霸道,身體底子好的可能多抗幾天,但沒法逆轉。這東西曾經有武魁中招,身體強橫至極,但最後也是躺在床上一睡不起,再也沒能醒過來。”

王太醫思索了下:“囚龍瘴傷不了鳴龍圖錘煉的筋骨皮。太後娘娘目前情況尚可,可能就是因為練過玉骨圖,囚龍瘴沒法攻入骨骼,導致藥效發揮不全。如果能找到龍象圖和金麟圖,應該有機會恢復……”

夜驚堂聽見此言心中一喜,以前因為難以解釋來歷,不太好把龍象圖憑空變出來,而此時則不用考慮這些了,對此道:

“龍象圖本來在燕王手上,被無翅鸮盜走,而後無翅鸮來京城行竊,被我抓住落入我手,只是以前有所顧忌沒拿出來。去把金紙取過來。”

“嘰。”

鳥鳥得令,直接飛了出去。

王太醫見有了幾分轉機,連忙點頭道:

“那現在就差一張金鱗圖,此圖據說在蔣劄虎手裏……”

梵青禾號脈過後,站起身來,搖頭道:

“此法可行性不高。練鳴龍圖得醒著,而且還得天賦不俗,才能慢慢脫胎換骨。太後娘娘不知什麽時候能醒過來,毒隨時都在攻城掠地,時間上可能來不及。”

王太醫想想也是,輕嘆一聲詢問:“這是唯一的辦法,姑娘可還有其他見解?”

梵青禾稍微斟酌了下,回應道:

“天瑯珠和囚龍瘴出自同一名巫師之手,藥效完全相反,可能是通過天瑯珠反推出來的煉藥之法,兩者同工異曲,其他方面應該也能套上。”

夜驚堂轉眼望向梵青禾,詢問道:

“什麽意思?”

梵青禾道:“我冬冥部當年和夜遲部聯姻結盟,知道些許內情,這些年我也東奔西走查到了不少消息。夜遲部研究出了天瑯珠,其族人因此受益,整合西海諸部建立了西北王庭。

“為防天瑯珠被外人所用,西北王庭特地埋了後手,把藥分為了兩部分,主藥為天瑯珠,但前面還需要藥引。

“西北王庭的嫡系子孫,在生下來後就會以特殊藥劑泡藥浴,慢慢改變身體,成年後再根據各自潛力天賦,使用天瑯珠淬經鍛骨。

“這個法子確保了只有夜恒部的後人,才能用天瑯珠,而其他人就算拿到也是廢物,根本承受不了藥勁兒。”

張景林聽到這裏,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就說我的大良珠明明沒問題,怎麽就是沒人扛得住。那夜大人還是西北王庭的余孽?”

??

夜驚堂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