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酒籌令(第3/4頁)

連軍隊都是如此,而其他方面自然更混亂。

左賢王一死,白梟營就沒了主子,因為雪湖花一戰死傷大半高手,如今也不剩下多少可用之人,新王忙的焦頭爛額,根本沒空去搭理這群花錢養的打手,以至於白梟營直接成了沒頭蒼蠅,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了。

被留在平夷城待命的賈勝子等人,本來是在搜集來往江湖人的情報,而如今就算搜集到,西海都護府那邊也沒人來取,他們一行人就這麽被遺忘在了平夷城裏。

中午時分,平夷城的緝盜房衙門裏。

幾十名白梟營武夫,因為沒人安排去處,都在班房之中躺屍。

賈勝子是左賢王的謀士,以前為防王爺猜疑,和世子也沒太多接觸;如今王爺沒了,按照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慣例,他估計自己也該另謀高就了,此時在街上的茶館裏,和平夷城守將的軍師閑聊,看能不能帶著班底,在將軍府謀個差事。

而衙門後方的院落中,曹阿寧等人倒是沒啥顧慮。

幾個跟出來的暗衛,已經開始收拾起東西,準備跟著曹阿寧回大魏復命了。

曹阿寧和許天應,則坐在屋裏的茶海兩側,煮起了功夫茶,等著夜大閻王的召回命令。

許天應跟著一路走到今天,對曹阿寧著實有幾分佩服,幫忙倒茶的時候,還感嘆道:

“我以前不信天命,但如今看來,不得不信。說你有用吧,你啥事沒幹成;說你沒用吧,連續搞倒鄔王、燕王、左賢王,誰用你誰倒血黴……”

曹阿寧也覺得自己邪門,不過作為有大抱負之人,還是蹙眉道:

“這說的是什麽話?鄔王是被我當棋子,燕王那屬於意外,至於左賢王,我在平夷城一坐,啥都沒幹,他死了怎麽能算在我頭上……”

“所以說是天命,正常人理解不了,但就是發生了。話說你以後得當心點,你這種掃把星,夜大人或許都不敢留在自己這邊……”

曹阿寧擺手道:“這你放心,夜大閻王出了名的命硬加頭鐵,他克我還差不多,我哪裏克的到他。

“唉~如今左賢王倒了,咱們也算功成名就,靠著這番功績,我回雲安估摸能拿回當年的位置,有生之年,或許還能接曹公的班……”

許天應現在還掛著八大魁的名頭,但根本不敢回去露頭,聽見這話,也感嘆道:

“截雲宮的牌子不能倒了,我這當徒弟的,贖罪這麽久,也算還了師父的債。加官進爵什麽的不奢求,回去能把師兄弟叫回來,重新撐起截雲宮的名號,就心滿意足了……”

“這個問題不大,現在大魏江湖被夜大閻王掃了一波,你重回截雲宮,我估計在八魁中都不會墊底……”

兩人如此閑談,商談著日後規劃,還沒商量出個所以然,衙門外忽然傳來馬蹄聲。

踏踏踏……

許天應目光一動,起身來到了門口,卻見五名身著錦衣的人,從衙門外下馬走了進來,看腰牌是燕京的差人。

許天應見此眉頭一皺,上前拱手一禮:

“拜見幾位大人,敢問幾位是……”

五名官差為首者,是個面向頗為嚴苛的中年人,掃視院落幾眼後,從腰後取出名冊:

“子公公有令,許天應、賈勝子、曹阿寧、唐玉丹、杜茂……即日起隨本官前往燕京待命。余下閑人,持白梟營令信,到本官面前領銀子,就地遣散……”

許天應聞言一愣,明白這命令的意思,是帶走白梟營中的可用之人,余下雜魚,給點遣散費打發了自生自滅。

許天應都沒想到北梁朝廷還記得他們這幫子打手,當下詢問道:

“敢問子公公是?”

中年官差尚未回應,賈勝子就連忙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路給幾人點頭哈腰,然後解釋道:

“燕都十二侍之首的子良公公,聖上身邊的紅人,咱們這是撞大運了。快謝恩……”

許天應聽到被梁帝麾下的鷹犬招了,心底有點震驚,身為暗樁,哪裏敢往燕京跑。

但夜大閻王讓他們收工的命令還沒下來,現在私自跑回大魏,肯定沒法交差,見賈勝子催促,也只能躬身答謝,然後詢問道:

“我等以後去宮裏當差?”

為首的官差,身份和暗衛的小統領差不多,正兒八經的天子爪牙,對這群江湖遊勇也不怎麽客氣,聞言回應道:

“太監才能在宮裏當差,你們過去是給宮裏的貴人跑腿。想吃皇糧可沒那麽容易,到了燕京先打雜,能力強又懂事,自然能得重用。”

“哦……”

“我看看……你是許天應對吧?你武藝不錯,師父刺殺過女帝,底子幹凈可靠,說不定能去國師府當差。對了,曹阿寧是誰?”

曹阿寧還有點蒙圈,聞言連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