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丁燕麗扶著人的動作一怔, 對著女孩的清澈見底的眼眸心底發毛,雙腿開始發軟。
她強顏歡笑:“什……什麽下毒?我不懂你在講什麽。”
沒可能的,這件事就只有她和醉雞清楚, 就連鐘倡都懵懵懂懂,怎麽可能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楚月檸在廟街的名聲,她不是沒聽過。
但不可能準到這樣吧?
看一眼就能知道她下毒?
“不懂?”楚月檸抓著她的衣領松開, 轉而抓起她的手。
手部保養的很好精心塗抹著護手霜,原本塗著透明的甲油被蹭脫落不少, 邊上還沾染了不少白色狀的粉末。
“哦,還下了四次毒啊?”
丁燕麗見真被人發現了,嚇到面色慘白, 想要縮回來卻被楚月檸緊緊抓住手腕。
鐘倡肚子裏擰起來痛的翻天覆地, 縱使如此,他見妻子被冤枉也想要講兩句情。
“東家,是不是搞錯了?麗麗怎麽會下毒?”
話音剛落。
就忽然有只野貓竄出來蹭鐘倡的褲腿, 它見鐘倡痛苦的模樣也像是感同身受發出喵喵的叫聲。
鐘倡一眼就認出,這只野貓正是先前打翻飯盒的那只。
他疼痛不已, 怕傷了野貓就小心抖著腿想將貓趕跑。
誰想,野貓反而沒被趕跑反而纏的他更緊。
楚月檸原本還有些奇怪,見到野貓後就想通了。
“我就說你九死一生, 這一生是從哪裏來,原來是它救的你。”
黑白條紋的野貓喵嗚一聲, 仿佛在回應楚月檸的話。
鐘倡還是覺得難以相信,“東家,麗麗在世上只有我一個親人, 她肯定不會害我。”
楚月檸反問:“難道你不是吃了她的東西才不舒服的?”
一句話,瞬時點醒了鐘倡。
他今早還真就只吃過丁燕麗煮的面條, 如果是昨夜的嗦螺有問題,早就該鬧肚子了。
難道說……
鐘倡顫巍巍去看丁燕麗,“你……”
“我沒有!”丁燕麗尖聲反駁,“你寧願信這個賤人也不願意信我?”
“信不信,下沒下。去醫院驗驗就能知道。”楚月檸抓著丁燕麗的手,忽然被猛地甩開。
丁燕麗見事情敗露,抽回手將鐘倡推倒在地,人就往門口跑驚慌失措下還不忘喊:“醉雞!快跑!”
醉雞原本還想要幫著渾水摸魚騙過去,聽見丁燕麗的喊聲,他臉陰沉下來咬牙:“蠢貨!”
明白自己也跟著暴露,此地不宜久留。
他迅速將紙帽子摘下,眼看人字梯正好對準了鐘倡的腦袋,面容猙獰:“一不做二不休!”
一腳腳就踹了過去。
滋呀,梯子磨著地板發出尖銳的叫聲。搖搖欲墜眼看要倒在鐘倡的腦袋上,楚月檸迅速扶著鐘倡靠墻,視線往外看去。
兩個人已經跑到了門口,眼看就要跑遠。
楚月檸恰好看到隔壁店鋪的番薯嬸拿著個手臂粗的紅薯在咬,連忙喊:“快報警!”
番薯嬸昨夜支持的大陸妹拿到了港姐冠軍,她美滋滋了一整天,這不今天就決定犒勞自己一根鄉下種的綠色食品,剛咬上一口甜乎的紅薯,就聽見隔壁新裝修的店鋪傳來喊聲。
“報警?”
好家夥,這是出大事了啊!
番薯嬸一個身板就占了一張門,見兩個人賊眉鼠眼,慌慌張張的沖出來,這還有啥不懂。
她將紅薯放口裏一塞,張開大手一提。
左右各一個。
楚月檸出來時,兩個人已經被疊羅漢般塞在了番薯大嬸屁股下。
番薯大嬸穿著灰色的運動服,大腿張開頗有種萬夫莫開的架勢,見出來的人竟然是廟街的楚記糖水的老板,停下咬紅薯的動作眼睛亮了起來。
“嘿!楚大師!這店鋪你開的啊?”
楚月檸笑道:“是啊,介意幫我坐一下嗎?”
番薯大嬸扭了扭屁股,醉雞和丁燕麗兩人剛想求饒就被壓著差點嘔了出來。
“楚大師必須得幫。”番薯大嬸說著,就翹起了二郎腿。
“麻煩了。”
楚月檸馬上報了警,因為現場還有犯人,她不方便離開就打了救護車的電話,順便轉身回店鋪內,從牛皮袋裏的符紙中翻找出一張止痛符。拿止痛符時,她才發現木板依舊空空如也,丁燕麗剛剛答應做的事沒有動一點,她走進來就在躲懶。
沒有計較太多。
楚月檸拿著符走到鐘倡身旁,掀開衣服貼在腹部上。
鐘倡命不該絕,除了輕微的中毒以外沒有生命之憂。
半個小時後。
醉雞和丁燕麗都被帶到了九龍警署。
丁燕麗逃跑時摔了跟頭額角在流血,施博仁又臨時喊了法醫科的女同事過來幫忙處理傷口。
“搞定。”
女同事將多余的棉棒塞入西裝口袋,提著醫療箱起身,沖一旁的男人匯報:“周沙展,已經包紮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