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小唐,你對我家小少爺有意見?

郁辭和郁陽皆是一愣,扭頭望向了窗外。

玻璃碎了一地,巨大的風湧入房間,穿著風衣,帶著黑色墨鏡的男人站在直升機軟梯上,單手用滅火器砸碎了窗戶。

隨後,男人縱身一躍,跳進了房間。

那道身形,即便戴著墨鏡,郁陽也不會認錯。

阿淵……阿淵來找他了……

池越淵身上似乎有傷,走路有些別扭,打碎玻璃的時候,碎片劃傷了手臂,血順著手裏的滅火器往下滴。

望著床上的一幕,男人覺得自己要瘋了。

“郁辭,你惡不惡心?”他伸手就要去搶被郁辭壓在身下的人。

郁辭冷著臉閃開,他突然架著郁陽起身,不知從哪掏出一把折疊刀,正對著池越淵,橫在了郁陽脖子上。

冰涼的觸感貼在脖子上,郁陽呼吸一滯,整個後背都冒著冷汗。

這就是……揚言說會讓他幸福的郁辭……

他名義上的“哥哥”,比池越淵還要可怕。

“池越淵,你能找到這裏很聰明。”郁辭道:“但這裏並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池越淵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他望著橫在郁陽脖子間的那把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他的疏忽,郁陽已經在ktv的倉庫裏受了傷。

他的小少爺,不該再受傷了。

“我來接我的愛人回家,你有什麽立場阻攔?”

聽到“愛人”兩字,郁陽心裏輕顫了下,說不出是心動還是感動。

“愛人?”郁辭忽地冷笑了聲,“池越淵,你忘了自己之前是怎麽對我弟弟的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郁陽一瞬間的錯覺頓時沒了影。

郁辭讓他回想起在別墅裏的那段時間。

發著高燒,意識不清的時候,池越淵侵犯他。

不僅如此,男人囚禁他、強迫他、不顧他的感受,甚至因為囚禁,他沒能見到林叔最後一面,只能在太平間外無力地哭泣。

“小陽,你應該也想起來了吧。”郁辭慢悠悠道。

少年滿眼的希望,在那一刻黯淡了下去,望向池越淵的眼神,也從擔憂變成了憎恨。

池越淵望著那個眼神,心臟像是被鉆開了一樣疼。

“小少爺,這些是我錯了,等回家我可以彌補你。”

他知道自己對郁陽做了太多錯的事,只要他的小少爺願意和他回去,無論是被打一頓、抽一頓、哪怕是卸條胳膊,他都認了。

只是現在不是時候,至少,先把人帶回去。

池越淵維持著冷靜,“放人,條件我們可以談。”

郁辭冷冷笑了聲,商人重利,他不相信郁陽一個小情人,能讓池越淵放棄所有。

他輕挑著眉,故意道:“好,你把國內玉石科技所有的股份都給我,我放人。”

這樣的條件,相當於讓池越淵掏空家底,來換一個人。

郁陽眼裏浮上一層光亮,隨即又黯淡下去。

有一瞬間,他竟然想知道池越淵的反應。

他還是“小少爺”的時候,男人就時常為了工作早出晚歸,在池越淵眼裏,公司一定很重要……

這樣的人,怎麽會因為他,放棄自己畢生的積蓄……

“可以。”

少年一怔,微擡起頭。

男人墨鏡之下神情似乎沒什麽變化,似乎在他眼裏,錢只是一串微不足道的數字。

“郁少,我的助理就在直升機上,我們現在就可以擬合同。”

郁辭眉間染上冷意,怎麽也沒想到池越淵會答應,而且答應得這麽爽快。可說出去的話,也沒有收回的理由。

“交易可以做,但你想帶走我弟弟,得看看小陽願不願意和你走。”

他說著,手裏的折疊刀又貼緊了郁陽的脖子,冰冷的觸感似乎下一秒就要切開皮膚,和鮮血接觸。

“小陽,別忘了,池越淵之前是怎麽對你的。”

“你和他走了,他還是會那樣做,囚禁你、淩辱你,把你當成玩物。”

郁辭貼在郁陽耳邊說著。

郁陽害怕得大氣都不敢出,同時,他也在猶豫。

一個是他討厭了十幾年的郁家,一個是讓他和林叔天人永隔的可怕的怪物。

只是在這之間……

“郁辭……”

郁辭眼中閃過笑意,正以為郁陽選擇了他——

“既然我們沒有血緣關系,那我們之間也不該有任何聯系。”

至少阿淵對他好過,而郁家,從始至終,都不會成為他的歸宿。

他寧願跟池越淵走,也不願意留在這裏。

郁陽說著,脖子上突然一熱,折疊刀刺破皮膚,有滾燙的血流了出來。

郁辭望著郁陽的視線愈發恐怖,“小陽,你再說一遍試試?”

池越淵擔心的不行,強撐著冷靜,把手裏的滅火器打開了。

郁辭近乎瘋狂道:“哥哥會給你家,給你這麽長時間以來最想要的東西。”

少年害怕得眼眶都紅了,他求助般地望了池越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