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見(第2/4頁)

語氣忒正經,鐘黎卻看到了他唇角轉瞬即逝的弧度。

他怎麽這樣啊?!

鐘黎也發現了,容淩這人只是表面上正經,對不熟悉的人格外客氣,私底下冷幽默得很。

“怎麽這樣看著我?”

“就是覺得你這人吧,有點兒表裏不一。”

“怎麽說?”

看他沒有生氣的樣子,鐘黎才小聲說:“剛認識那的時候,覺得你好嚴肅啊。”

“有嗎?”他偏過頭看她。

鐘黎踩著拖鞋過去,小心地往他手裏窺探。

原來他不是在看報紙,而是財報。

花花綠綠的一條條橫線豎線,還有一堆數字,中英文混雜,順帶夾雜著一些其他外文,她根本看不懂。

目光又落他臉上,他神情很淡,風波不動。

怪不得他手都不動一下,原來料定了她看不懂。

鐘黎泄氣地坐回去。

容淩把她這些小動作盡收眼底,沒戳穿她:“吃早飯吧。”

早飯是阿姨做的,擱在保溫箱裏。

有小米粥、煎蛋、煎牛扒……好豐盛。

鐘黎吃的急,還噎了一下。

一杯溫牛奶推到她面前。

“不用,你自己喝吧。”鐘黎忙道。

“我不喝牛奶。”

然後,鐘黎看到他起身給自己打了杯清咖。

不加糖,不加奶,看著跟煙灰水似的。

鐘黎以前有幸喝過一次,為了減肥,喝過後她對自己現在的身材挺滿意的,不用減了。

他對吃東西好像都興致缺缺,明明挺美味的食物,他吃著好像淡而無味,表情都不帶變一下。

非閱盡千帆食盡百味,不會是這種表情。

“想說什麽就直說吧,不用憋在心裏。”容淩說。

鐘黎是真的意外:“容總,你能猜到我心裏在想什麽嗎?”

她探頭探腦還帶點兒好奇的樣子是真的逗。

容淩跟她對視一眼,收回目光:“不用猜。”

都寫臉上呢。

鐘黎是個你給她點兒顏色就能上房揭瓦的人,她還真說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容淩拿杯子的手頓了一下,停下來了。

目光掃來時,鐘黎縮縮脖子,有點心虛地說:“是你自己要聽的,可不是我非要說的。”

容淩什麽都沒說,只是,當時看著她的表情很像看什麽稀世珍寶。

翻譯一下,活寶。

不過鐘黎挺開心的,他笑的次數比以往她見他時都要多。

快7點的時候,鐘黎接到了薛紅的消息。

她連忙回復“馬上過去了”。

“禮拜天還去公司?”容淩看她著急忙慌地整理東西,問她。

“有個商務要去談。”

“這種事兒不都是經紀人出面搞定的嗎?”

鐘黎尷尬地對他笑笑:“我經紀人比較忙,手底下的藝人很多。”

容淩明白了,不問了。

還是因為咖位問題。

“沒想過要換一個經紀人嗎?”他轉而道。

語氣也很平淡,像只是話家常。

鐘黎自然也沒有什麽多余的警惕心,頗有些憂愁地說:“換什麽啊?像我那樣的十八線,誰要啊,去哪兒都是冷板凳。而且,其實紅姐對我還可以,她還帶我去天娛了。”

“總有慧眼識珠的。”他這話裏有些暗示的意味,“想換個經紀人其實很簡單。”

鐘黎這才有些回過味兒來,瞧他。

鐘黎又想到了那個吻,還有他昨晚莫名遞給她的那串鑰匙和電梯卡。

不知道為什麽,心好像被撞了一下,生出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再遲鈍,也能品出些味道來了。

可是,又怕自己會錯了意。

這人總這樣高深莫測,難辨真假,什麽都點到即止,把遐想的空間留給別人。

也留了余地,免得彼此太難看。

-

鐘黎回到住處,把需要整理的東西都打包好。

楊玨幫她一塊兒收拾,把垃圾扔到了門外:“真要搬走了啊?黎黎,舍不得你。”

“放心,我有時間會回來看你的。”

那個禮拜她沒什麽事情,趕兩個通告就是在沖浪。

雖然換了公司,好像沒有什麽本質區別。

十八線還是十八線,等劇的熱度過去,她還是那個沒什麽人在意的小糊咖。

薛紅說的沒錯,她這樣的咖位,黑她都是給她熱度。

接到楊玨的電話是在一個晴朗的午後,電話裏鐘黎聽得不是很真切,到了現場才知道事情始末。

那會兒都鬧起來了,惠高樓下一團亂。

這是商業中心,旁邊就是國貿三期,鬧這麽大不少媒體都過來了。

長槍短炮,閃光燈不斷。

楊玨的哥哥楊曉陽扯開嗓門在嚷嚷,奈何一幫保鏢攔著,近不得台階上那幫高層的身。

“你哥在幹嘛啊?”鐘黎問楊玨。

“別提了!他瘋了!”楊玨跺腳,“我哥之前在惠高工作你知道的吧?上個月去了個工地,腳不小心被砸傷了,公司沒賠償就算了,還要辭退他,那房子也收回去了,我嫂子鬧著跟他離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