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真是太愛我了

沈陽愈暴跳如雷。

靖王已經拿著鑰匙遠去,路過那條熟悉的小徑,還有些感慨。誰能想到當初拿了條蛇想算嚇唬算計他的少年,就這樣成為他急切求娶的愛人。

思及沈木魚,怕他昨夜被關受涼受餓,靖王加快了腳步。

祠堂內,沈木魚嘴裏還塞著蛋,躺在平日裏用來跪列祖列宗的蒲團上,眯著眼打著盹。

忽的聽見門上的鎖傳來響動,連忙翻身跪好,將繩子拿來,手忙腳亂的催促小白給他綁上。

沈老頭還在氣頭上,那他這幾天就不給沈老頭添堵了。

沈木魚還在忙活,門驟然從外面推開,傾瀉進來清晨的曙光,刺的沈木魚閉了閉眼。

一道高大頎長的背影出現在門外,沈木魚從指縫中眯眼瞧了瞧,驚喜的張大了嘴,“王爺!”

淩硯行目光下移,從少年紅色的唇瓣,落在那雙白皙如玉的手上,一條白蛇同手指交纏在一起的,一人一蛇鬼鬼祟祟。

他擔心了一夜是否吃好睡著的少年此刻紅光滿面,腮幫子鼓鼓的嚼著什麽,地上散了些碎蛋殼和瓜子殼,甚至還有幾片橘子皮。

纏在手中的白蛇見他嚇得猛一顫,叼著繩子把自己一起綁上,腦袋埋進袖口裝死。

這蛇通人性通的有些邪門了。

淩硯行太陽穴鼓了鼓,嗤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道:“本王來的不巧了。”

“巧的巧的!”

既然不是沈陽愈,那也沒必要裝了,沈木魚把嚇呆的白塗和繩索一道從手上拿走,揮舞著雙臂迎了上去,“王爺,我好想你!”

淩硯行伸手接住他。

家丁見狀把頭低的更低,大氣都不敢出。

不著調的小少爺忽然和他們京城傳聞能吃人的閻王爺攪和到了一起,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老爺昨晚可是在書房罵了一夜呢!

沈木魚被靖王摟著,相較於靖王小一號的體型像是被他包裹在懷裏,不好意思的擰了擰身子,瞬間被摟的更緊,這才放棄掙紮。

我可是反抗了呢,可不是我主動投懷送抱的啊沈老頭!

沈木魚抿嘴偷笑,隨後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低下頭赧然,扯著靖王的腰帶玩:“你怎麽今天就來了呀?”

淩硯行把他的發絲撥到耳後:“皮癢,上趕子找罵。”

沈木魚癟起嘴:怎麽又和他開起了地獄冷笑話!

淩硯行愛的緊,掃了眼門外的四名下人,低著頭的視線至多只能看到他們的腳步,淩硯行捏住那張噘的能掛二斤豬肉的嘴皮子,俯身在那上面輕輕咬了一口,“有些事同你商量,今日一道回王府。”

沈木魚宛如遇到危險的貝殼,“嗖”的把唇收了回去,抿了起來。

慌張眼神亂瞟,掃過將頭低的極低的下人,也沒瞧見半雙眼睛,他這才長舒出了口氣:太好了,沒人看到!

殊不知白塗刺激的用尾巴橫著擋住了雙眼,白色的鱗片泛粉,強忍住尖叫,鬼鬼祟祟的鉆洞溜走了。

沈木魚見色忘友,乖乖應了一聲,小鳥依人般掛在靖王身上,隨他大搖大擺從沈府大門出去。

上了馬車,才覺出些不對勁來:沈老頭今天怎麽啞火了?昨天不是還撂狠話要靖王好看嗎!

他可是都看到了,王爺見他的時候穿的嶄新,身上連個鞋印和水漬都沒有!

沈老頭對他就是又扔鞋子又扔水杯的!

見靖王一副氣定神閑的神情,從沈府出來也是光明正大,不偷偷的走,沈木魚未說出口的話忽的噎在了嘴邊,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

難道……!

淩硯行挑了挑眉,從袖口抽出一張紅紙,“昨夜找欽天監算了算,十二月廿二,是極好的黃道吉日,婚期便定在那日。”

年前完婚,他們恰好今年能在一起過上第一個擁有對方的新年。

沈木魚卻驚了,一時都忘記問他如何說服沈陽愈的,“這也太快了吧!”

如今已經十二月初了,若是在月底前完婚,只怕許多東西都來不及置辦,就連他們的新婚婚服,從現在起,找二十個繡娘一塊做,也得至少半月的功夫!

王爺你這麽猴急我爹知道嗎!

“還是慢了。”淩硯行嗓音沉了沉。

馬車行駛到了靖王府外,沈木魚發現不同於先前沉寂威嚴的王府,如今的靖王府牌匾旁,掛了一串大紅燈籠。

府中的小廝架著梯子布置門面,往裏一直走,不斷的有下人往樹上、廊上掛正紅色的綢帶。

沈木魚的嘴從進來之後便沒再合上過,也是第一次發現,靖王府原來有這麽多的人!

意識到這些正紅綢帶都是為他和靖王掛的,沈木魚忍不住的羞澀,心裏卻又甜蜜極了。

瞧如今靖王府布置的進展,只怕這些東西是從昨日他們一回來就開始掛的。

甚至於靖王應該早就叫人置辦好了,這才能主人一到,他們就立刻將東西拿出來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