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夏仰其實沒喝多少酒,大家聚餐,都在舉杯,她不跟著一起喝幾杯又不合群。
但她腸胃不好,有些嬌貴。
人太瘦也是這個原因,因為不耐牛羊生肉,更不耐酒精,即使只喝兩杯都會不舒服。
段宵看她正低著腦袋,自覺從前面的儲物櫃裏找藥,無動於衷地嗤了聲:“才一會兒沒看著你,居然還喝上了。”
她不滿地回懟:“你這麽忙,誰用你看著。”
要是剛才那群同學還在,大抵都要對她這副模樣吃驚。畢竟夏仰不是多伶牙俐齒的人,更別說會這麽擺臉。
但段宵早就免疫她對自己的態度,輕掐著女孩纖細白皙的後頸,把她臉擡起來:“你哪來這麽大火氣,胃不舒坦了不是你自己喝的酒,對著我撒氣?”
她嘴硬否認:“我沒有。”
夏仰忽略他粗礪指腹劃過自己棘突的狎昵意味,反正也掙不開。
段宵這人,是屢教不改、我行我素的反骨風格。
她心無旁騖地扣著那板胃藥,掰出兩顆放嘴裏。
旁邊適時地遞過來一個擰開瓶蓋的保溫壺,裏頭放著枸杞子和清熱的花茶,開水還有余熱。
“泡了又不喝。”段宵手法一點也不溫柔,摩挲了把她幹燥的嘴皮,“下回索性不給你泡。”
聽他倒打一耙,仿佛把這保溫壺落在車上沒他一點責任一樣。
夏仰把藥吞完,一字一句地指出:“是你今天早上那樣子弄我,我才忘記帶走的。”
明明是在生氣指責,但說出來的話像是撒嬌。別人都以為夏仰是京州人,可其實不然。
她算是土生土長的南方姑娘,初三那年搬來京州後,雖然能把普通話的前後鼻音分清了,可吳儂軟語的語調和用詞習慣改不了。
段宵一京城糙爺們兒,有時聽她講話也聽得樂,故意學她這話反問:“我哪樣子弄你了?”
“……”
白日宣/淫,還引以為榮。
夏仰沒他那張城墻般的臉皮厚,轉過頭看向車窗外的路燈柱,生硬地轉開話頭:“不想跟你說了,快點開車。”
段宵瞥她那逃避自己的後腦勺一眼,打著方向盤,含混地笑了聲。
手機在這時響了下,是莊婧的關心信息:我們到宿舍了,你到家沒?
【宵禁】:在車上,就快到了。
莊婧:行。對了,我覺得還是別和人說起段宵有女朋友吧,總感覺泄露人家的秘密不太好……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坐在段宵的副駕駛上,和室友聊起這件事有種莫名的禁忌焦躁感。
夏仰的手指落在屏幕上頓了頓。
【宵禁】:我不感興趣,也不會和人亂說的。再說了,那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女朋友。
**
車往他名下的一間公寓開,離學校就兩個地鐵站的路程,也是他倆常住的地方。
暑假兩個月,段宵被他母親拎去了瑞士一塊出差開會。
夏仰雖然人留在京州做兼職,但打工的那個舞蹈機構包吃住,她自然也不會上趕著跑這來守空房。
這個小家空置了這麽久,得虧家政阿姨來清掃過,才能處處一塵不染。
夏仰熟門熟路摸到玄關鞋櫃上的主控屏幕,開了燈,換鞋進屋。
放好包,她往前走:“我先去洗澡。”
段宵在她身後應了聲,沒料到自己的衣服下擺突然有一只手伸進來,直接摸到他緊繃的腹肌線條。
“幾個意思?”他手疾眼快地拉住她薄瘦的肩,笑得漫不經心,“等不及?”
“不是!”
夏仰摸到他那件外套裏面確實沒穿衣服,襯衫短袖都沒有,就是真/空的。
確認完傍晚那會兒自己的猜測,她不知道怎麽解釋這種一時興起的心思,幹脆不說:“我去洗澡了。”
沒頭沒尾地來這麽一下,段宵興致都被她弄起來了,當即攬過她,意味深長道:“一起洗。”
……
兩個月沒回來這,就算是今天早上見的那面也只是在車上隔靴搔癢,解不了渴。
段宵環著人往淋浴間走,捏著她腰身細細碾磨,下頜和脖頸那扯出一條流暢鋒利的線。
隨著拉鏈拉到底的響,他身上那件黑色帽衫外套被甩在了旁邊的浴缸邊沿。金屬鎖扣磕在瓷磚上,發出“鐺啷”聲。
浴室燈亮,開了暖氣。澄黃色的光落在男生骨骼分明的肩身,覆著那層緊實有力的薄肌。
夏仰身上那條裙子已經被花灑打濕,到底是有段日子沒見面,難免顯露出幾分生澀,小幅度地扭捏了下。
他不把她的掙紮當回事兒,要深入接吻。
夏仰卻驀地想起今晚在飯店洗手間那聽見的話。想起了甄冬兒,情/欲稍褪,本能地皺眉躲了躲,沒讓他親到。
事不過三,段宵總算察覺到不對勁。滯了兩秒,掐著她脖子讓人轉過來:“搞什麽?”